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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源假装咳嗽两声,努力找回状态:

“咳咳……好吧,你跟我看到的差不多,确切地说,毛利先生这个人就是会给人这样的感觉。不过我认为,这也只是表面的错觉。”

“嗯?为什么?”

两人都有些好奇的看向林源,毕竟在他俩心里,小五郎就是这样的人。

“事实上,我曾经听过一个传闻。

一个警校的优秀毕业生,射击冠军,在正式入职后,竟然在某次挟持人质事件中冒然开枪,结果反而打中了人质,更有意思的是,被挟持的人质是这个警察的妻子。”

一听这个,小兰脸色明显变得难看。电话那头,小五郎与目暮也差不多,其他人看到两人的表情也不敢多说,整个办公室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仔细偷听这边的动静。

“都是因为这件事,妈妈才会走的!”

小兰眼眶微红,有些失态。这是她心中深埋,不愿提起的伤痛。

“别着急,听我说完吧。”

林源拍拍小兰的肩膀,轻声安慰,就连一旁的东亚醋王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单纯地用担忧的眼神看着心爱的女孩。

“事件的结果,就是这位警察辞职,做了二流的蹩脚侦探。他和妻子的感情也宣告破裂,两地分居。

看上去又是一个悲伤的、普通的爱情故事,可就是因为太过普通,才引起了我的兴趣。因为我很难去相信,一个常年持枪的用枪高手会犯这样严重的错误,严重到完全改变自己的人生。

如果他是想要将歹徒一击毙命或者卸下武器,那瞄准的位置,就应该是身体偏上处的脑干或者手腕,可在这种情况下,很难会造成射击到身体下面的巨大校准失误,就算失误应该也只会打到人质的腰部以上才对。

可如果瞄准的位置本身就是歹徒的下肢,那就更不可能了。那样的话,就算击中也只会影响歹徒的移动能力,完全不能达到解救人质的目的,甚至有可能被恼羞成怒的歹徒撕票也不一定。

关于这个,我想了很久,终于,我得到了答案。”

故事本身就足够离奇,再加上林源讲得也十分细致,这个迷题很快就吸引了电话两边所有人的注意,所有人都在绞尽脑汁的思索,想要在林源说出答案之前破解这个迷局。

“毛利老弟,你当时到底怎么想的?”

目暮轻轻戳了戳小五郎的肩膀,好奇的问道。

他作为那起事件的亲历者,一直以为是小五郎的过度自信所导致,所以对他一直有种怒其不争的遗憾与愤怒,可是听林源讲述之后,他才察觉到一丝不对,自己这个看似莽撞的老弟心里好像藏着许多秘密。

毛利小五郎没有反应,只是在等待林源说出他的答案。

……

“所以,答案是?”

牢柯有些迫不及待,他好歹也是“日本警方的救世主”,竟然完全没有解题的头绪。

“小兰,从后面,做出挟持我的姿态。”

“啊,哦。”

小兰不是很理解,但还是听话地绕到林源后面,一手绞住林源的脖子,另一只手还比划出拿枪的姿势。

“如果你想逃跑,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

“嗯……”

小兰思索,随后继续保持面对前方的姿势,只是双脚不停向后移动,林源则被胁迫着跟上,是很正常的处理。

“很好,那么现在开始,我的腿受伤了,请继续撤退吧。”

话一说完,小兰立刻感受到手臂传来成吨的压力,林源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差点将她整个人掀翻在地,可她牢记林源的指令,继续艰难的向后挪步,可是每走一步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慢慢地,她开始有些力不从心,看着小兰越发艰难的移动,牢柯心里逐渐明悟。

把他丢下,我自己跑吧?

小兰脑袋里出现了这么一个念头,随即突然想到什么。

一瞬间,她呆站在那里,全都明白过来。

警视厅里,有两个警察按照林源的指示进行着模仿,在座各位都是实战经验丰富的老手了,看歹徒拖着人质稍微走两步,就都想到了答案。

霎时,警视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地望向小五郎,其中蕴含着的炽热的敬佩之情仿佛要将他整个熔化,还有几个像目暮这样的老同事都纷纷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欣赏的意味呼之欲出。

毛利,好样的!

……

小兰这边呆住,林源可倒惨了,刚才的他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小兰身上,此时一抽手,他结结实实地跟大地母亲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咚——

听到声音,小兰才回过神来,一把拉起倒在地上的林源,关切地询问道:

“不好意思,小林先生,我刚刚有些走神了……你没事吧?”

“哈哈,没事没事,走神就代表你知道答案了不是吗。”

林源拍打身上的灰尘,笑道。

“是啊,我好像明白了,爸爸当时开枪并不是为了击毙歹徒,而是想要把妈妈变成一个阻碍他逃命的绊脚石,从而迫使他把妈妈丢下,将妈妈救出来。”

小兰尝试着说出自己的推测,要不是亲身经历,她也很难相信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

“没错,跟我想的一样,看你的样子,应该也判断出来了是吧,小鬼。”

林源笑笑,肯定了小兰的答案,还伺机逮住身边牢柯的狗头一顿揉搓。

牢柯生气,不过看在林源出众的推理能力的面子上,还是露出一个笑容,决定勉强让他嚣张一会儿。

看着牢柯的笑,林源也笑起来,边笑,边说出惊世骇俗的话来:

“毛利先生为了妻子,离开工作多年的岗位,舍弃兢兢业业的荣誉,带着上级和同事的误解,成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侦探。

一个男人能做到这种地步,我很难相信这样的人会对爱情没有最基础的判断。可就是这个人竟然会认为藤江的自杀栽赃是所谓的‘深爱’,你不觉得这很匪夷所思吗?

结合小五郎先生的梦呓式破案方式,我猜测他的身体里貌似沉睡着一个副人格,我姑且称之为‘高中生侦探’人格。

小兰啊,有空的话,带小五郎先生去做一下心理检测吧。

我现在严重怀疑,毛利先生似乎出现了人格分裂的症状。”

此言一出,仿佛一桶冷水,生生把电话两边升腾起来的氛围给浇了回去,就连卖萌牢柯的脸上也瞬间失去笑容,死死地盯着他看,小兰脸上更是写满焦急,显然是在等待下文。

以上所言,完全胡说。如果言中,纯属巧合。

林源在心里默默补充。

……

林源是心理医生吗?

当然不是,他只是一个嘴皮子够溜,小说看的够多的普通人。

没办法,不这么编,怎么能解释得了小五郎的成熟与刚才那套幼稚的推论严重不符的问题。

毕竟现在名义上是不知道牢柯是幕后黑手的,林源自然只能另辟蹊径,通过阴阳这个所谓的副人格,间接达到提醒牢柯的目的。

为了成实,拼了!

……

牢柯不敢抬头了,他脑袋耷拉着,任由林源在他头上拍拍打打,脸上满是沁出的冷汗。

完蛋,被逮到了!

果然还是没能骗过他的眼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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