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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第六问,杨羹,你的夫婿叫什么名字?出身如何?”

“小民的赘婿名叫李农,原本是东京开封城里官宦人家的后代,我朝南迁后,为避金祸迁至山东东路临海的村落,靠些许薄田和打渔为生。小民南来时,要往德州乘船到泉州,路上与他相遇,因缘巧合,就入赘了我家,一同前来。”

“李农家中还有何人?”

“已无人,先人俱已故去,只剩他一人。”

“他既是我朝官宦后代,又无长辈牵挂,应该心向我朝,为何不早来南方报效国家?”

“千岁,这话有伤我朝脸面,之前已历次回答,不便反复再说。”

“官家谕旨,要你如实说来。”

“是。千岁必定知道,我朝有对金条例在。南渡之后,金宋划江为界,凡金地之上所有人物俱属金有,有从金地偷渡南来者,我朝必须将其遣返回金。赘婿全家就是依条例,南来后又被送回去的,且非止一次,先帝南渡后送回一次,伪齐立后又送回一次,每次都被收监羁押,靠筹钱赎身方才得免。赘婿因此落得家破人亡,只剩寡母带他躲在山东避祸。”

瑞王默然片刻,点头道:“闻之令人唏嘘,但也只是一家之言,那时官府未必真做得如此不堪,也许另有隐情还未可知。”

“是,千岁明鉴。”杨羹也不争辩。

“听说他武功特别好,在军营中少有人是他的对手。他习的是家传的功夫吗?他是武官世家吗?”

“不知,我朝民风彪悍,习武之人众多,高手辈出,他的武功不敢说出众,只是凑巧被同僚们夸赞而已。他记事时只有寡母照顾,寡母因家中惨遭变故,也极少谈及家事,只曾说过他是官宦子弟,却未曾说过家中是否武官。他也未曾学过什么家传的功夫,他习练的功夫,大多是婚后随我学的杨家武技。”

“如此说来,你们都是幼年失护,父母早亡,也无从考据家谱。他的身份只有你能证明,你的身份是靠老军们证明,老军们的身份又只靠几个能查实军籍的人证明,那几个在军籍的老人都快不在人世了吧,再过些年,彻底死无对证,也是真巧。”

杨羹知道这才是此番问话的重点,胸中早有腹稿,当即答道:“千岁所言甚是,所谓无巧不成书。当年金军兵临汴梁城下,先帝入金军为质,却被金军送回,是一巧。先帝二入金军为质,却被宗泽拦阻,是二巧。完颜宗弼又逐先帝于黄河,却有泥马显灵驼帝过江,是三巧。有这三巧,才有先帝以临安为行在,中兴大宋的伟绩。如此巧合思来只能是天意,是天佑我大宋圣天子中兴基业。小民那些巧事不过沾了我朝圣天子的光而已。

“而且小民回南之前,家里各位亲兵老人先联名向朝廷上表申诉过,经朝廷允准了我们才敢回来的,不然怕又被送回北边去。朝廷既然让我们回来,就是认了我们,又何必年年生疑年年来问?”

杨羹如此说话已是话中带刺了,问话的瑞王和记录的陈转运使却浑如不觉,仿佛他们就是俩纯工具人,问话的是官家,取得的记录也是给官家看的,全跟他俩没一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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