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净说道：“他们是成熟了，但他还没有成功。”
“…”
宁清净推开门出来，下人们立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齐齐的看向他。
“挖你们的。”
族长呵斥了一声，眯着眼睛看着宁清净走来，慈祥的抬起手招呼他说道：“过来坐，过来坐。”
宁清净沉默在族长旁边坐下，族长看着少年青涩脸上沉默也掩饰不住的怒火，像是在看一个膝下的顽童，笑了一声说道：“想清楚了？是个懂事的孩子。”
他终于开口，问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成熟的？”
“几天前吧。”
族长看了一眼草席上安详的宁壁，说道：“就他死的那天。”
记起那日夜里兄妹俩的低语，原来那才是他们在这个世界最后的声音，而之后的，只不过都是仙人术法的作用。宁清净心又一紧，强忍着心头的悲怒，看向柳树下的院子，不甘心的问道：“如果不是他们自己要那份通窍的可能，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同意？”
“因为那本来就不是他们的孩子。”族长幽幽的叹息一声，“记得那个墓吗？把你埋了的那个。”
宁清净双目一缩，石碑上的字眼跑到了他脑海里，一个个踊跃跳动着。
梁江，梁家次子，京历十六年生，京历四十七年死，足下有两子…
沉默很久之后，他第二次问出这个问题。
“你们修行者，都是这么灭情绝性吗？”
族长微嘲笑笑，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把目光放在院外围观低语的人群上，问道：“你觉得他们为什么在外面？”
宁清净也看过去，他从记忆里寻找，不曾找到那些人的身形。
“梁家的。”族长的目光变得有些阴寒，“人多了难免口杂眼杂，要我和他们交易，房子有了吃喝不愁了，那还有子孙后代呢。”
“现在果子熟了。”
他说：“子孙后代的机会来了。”
宁清净闻言久久沉默，浓厚的无可奈何叠在了愤怒上，把他压得难以呼吸，他深深的挣扎压抑着，长久之后他艰涩的说道：“在世外你是修行者，在世内你是族长，你怎会容许他们如此？你又怎么会无可奈何？”
“到底是我的族人，我有些钱财，他们吃不饱穿不暖给他们一些又如何？”族长看着他们，满是褶皱的脸上挤出失望，“可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能懂一些分寸？为什么就是不能知足？”
宁清净这才明白他的无奈愤怒是什么，他再也对此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低下头去，好像不知足的是他一样。他问道：“既然种子已经熟了，我知不知道已经无所谓，那么那个警告还有什么意义？”
族长回答说道：“谁害怕事情败露，谁就觉得有意义。”
“还是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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