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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一尸三命,我是说尸体肚子里被人塞进去俩炮仗,一个没响,一个炸了,就把人给炸成这样了!”唐岳耐着性子解释,态度还是那么不正经。

“滚犊子!”陈夏恍然大悟,恨不得一巴掌呼死唐岳,太可气了,胡说八道也不分场合,要是局长顾长清也在这里,非骂他半个小时不可。

“师父……”冯玉白小跑过来,竟然是绕着尸体走的,压根没敢看,她是刚从警校毕业的学生,目前正处于实习阶段,由陈夏亲自带着。

“师父,笔录做完了,死者就是下洼子村村民,叫郝树兰,四十八岁,生前即是乞丐……也是个智障……”冯玉白说的很不忍心,因为死者不是一般的可怜,正如她说的一样,死者郝树兰天生智障,口不能言,在村里村外到处流浪,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傻女人。

“智障……”陈夏惊诧不已,怎么也没想到死者还有另一重身份。

“就是傻子呗!”唐岳接过话茬儿。

“对。”冯玉白点点头,又说:“可是死者有家人,结过婚!那个村长已经去找她的家人了。”

陈夏听的一头雾水,死者既然是个傻子,为什么还有人娶?她的家人指的是谁?丈夫、公婆,还是另有其人?

这时,法医老刘提着物证袋走了过来,物证袋里装着俩血淋淋的炮仗,其中一个完好无损,另一个炸成了两截。这俩炮仗异常粗大,比普通炮仗至少大两倍。所以,它的威力可想而知。

确实,有那么几年炮仗被研制的粗、大、响,在民间很受欢迎,但也引起不少伤人事件。

“看看吧,这就是杀人凶器!”老刘语气伤感的说,顺便把物证袋递到陈夏眼前,又说:“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天午后三点钟至五点钟,死因就是炮仗在下阴深处炸开了……”再往下,老刘没说,也没必要说那么明白了,哪个女人的下阴深处炸了一只炮仗,然后还能活下来?

现场气氛很凝固,陈夏的心里好似扎了根刺,只因凶手的杀人手法很变态,而死者又是那么可怜。如果不把这个案子破了,她今后有何颜面自称警察!

“妈的,凶手……真是丧心病狂没人性,你等我抓住他的!”唐岳愤恨的咬牙切齿,忍不住目光喷火了似的扫视在场村民,好像凶手就在村民当中一样。

陈夏阴沉着脸色走到尸体近前,此时,郝树兰的尸体已经被遮盖了一层白布,只有头部露在外边。而不远处,警戒线外的村民们正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他们早知道死者是傻寡妇郝树兰。可他们大多数人的心里忐忑不安,甚至是心虚的厉害。

“让让……让让……”人群外传来村长郭有才的声音。这郭有才是个五十来岁的小老头儿,穿着朴素,皮肤黝黑,脑袋上有些谢顶,脸上皱纹恒生,个头不算高,甚至有些矬,一副土老帽的模样。他之所以才赶到现场,是因为去找郝树兰的家人来认尸。

“我说……让我们进去行吗?这是傻寡妇的俩儿子……来认尸的……”郭有才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说,明显是小跑着来的。

接着,只见郭有才身后出现了俩半大小子,走在前边的是大瓜娃,后边跟着二瓜娃。

哥俩都穿的埋了吧汰,破衣烂衫,脸上黑黢黢的像刚从煤堆里钻出来似的,看上去鼻涕拉瞎,傻不拉几,尤其是二瓜娃,一副毫无波澜的面瘫表情,干瘦干瘦的,目光呆滞空洞,看样子也就十五六岁。而大瓜娃稍微好一些,虽然是个智力残缺的聋哑人,但是会用简单的手势与人交流,听力并未全失,最主要的是有孝心,知道照顾弟弟,孝顺郝树兰,他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已满十八了,却承受着巨大的艰辛和苦楚。

大瓜娃、二瓜娃的名字也是村里人给起的外号,意思是大傻瓜、二傻瓜。他们的这个满目疮痍的贫苦家庭,连个低保也没有,村长郭有才连续往乡里跑了几年,想给这娘仨办个低保,可乡里以大瓜娃、二瓜娃没有户口为由,屡屡拒绝。按说,他们哥俩是绝对够条件办个低保户的,错就错在当年他们的父母成婚时也没登记,他们的亲爹,曾是村里的修鞋匠,外号杜瘸子,孤家寡人一个,户口本早都弄丢了。后来杜瘸子积劳成疾,病死了,这个家的户口本就更不知下落。

大瓜娃平时以捡破烂为生,家里有辆破旧不堪的三轮平板车。他整天骑着这俩车,拉着弟弟到城郊捡破烂换几个钱,勉勉强强糊口度日。他的傻妈郝树兰经常不着家,十里八村到处瞎转,大瓜娃有时间了就找找,实在没时间,就只有等郝树兰自己回来。可这次,郝树兰再也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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