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没拿好眼色看萧明东,但心里的火气被萧明东的一句简单问候浇灭了大半。
看到萧明东落魄成这德性,像个年近半百的老头儿似的,再无当年的意气风发,陈夏心里颇不是滋味。姐姐弥留之际对她说的那句话言犹在耳,“别怪你姐夫……”
那句话,陈夏记忆犹新,可她的脾气性格何等彪悍,想让她从心里原谅萧明东,除非陈柔死而复生,或者太阳打西边出来!
“你来干嘛?”陈夏语气冷漠的质问萧明东,也是明知故问,没话找话,毕竟,萧明东好言好语的主动跟她打招呼,她总不能像葬礼那天似的张嘴就骂吧!
“帮忙。”萧明东如实回答,态度温和。
“用不着……”陈夏丝毫不领情,甚至险些脱口而出一句“你走吧,不劳大驾!”
“他俩是你徒弟?”萧明东指了指罗伟清和冯玉白,仔细端详着二人。
“对。”陈夏回答的很干脆,心想,什么意思,瞧不起我?觉得我不够资格带徒弟!
“你们俩谁能抽时间陪我去趟下洼子村案发现场。”萧明东声音很轻的问罗伟清和冯玉白,他不想再等唐岳了。对他而言,现在真是一种煎熬,陈夏的冷言冷语倒无所谓,关键是陈夏和陈柔一模一样,让他无法平静下来。
罗伟清和冯玉白互相对视,都没弄清萧明东是谁?可是听萧明东和陈夏的对话,这俩人绝对是旧相识,萧明东应该也是同行,特地受人所拖过来帮忙查案的。
“我去吧……”冯玉白像小学生似的举了举手,胆子倒是挺大,音色很放松。
“上车。”萧明东爽快的点头应允。
“我……也去吧!”罗伟清跟着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咋想的,反正觉得冯玉白一个人陪着去不合适。
“可以。”萧明东淡然处之,陈夏同不同意是她的事儿,反正这事儿是经过顾长清同意的。
冯玉白和罗伟清喜出望外,根本没跟陈夏打招呼,更是不敢看陈夏,二人快步小跑钻进车里,冯玉白坐后座,罗伟清坐副驾驶。
“哎……谁让你们去了?下来……”陈夏正发火呢,萧明东一脚油门,开车走了,心想,让顾长清慢慢解释吧,我只负责帮忙查案。
“回来……”陈夏站在刑警队院门外气的直跺脚,也被切诺基的汽车尾气熏的花容尽失。
“人呐……”唐岳随后跑了出来,到院门外一瞅车没了,顿时心凉半截,耽误了五分钟而已,萧明东竟然走了。
“你刚才跑什么?”陈夏问唐岳。
“跟局长汇报情况,你姐夫让我转告顾局,想办法找个会手哑语的老师,不就能跟大瓜娃无障碍问话了吗?”说着,唐岳更郁闷了,本来都跟顾长清说好了,把这任务交给陈夏,可萧明东把他扔下了,这任务肯定要转移到他头上。
“谁说他是我姐夫?”陈夏矢口否认,随即默然不语,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似乎也有所醒悟,却瞪着唐岳,气愤的说:“你去找吧!”
“不是……咱开城能找着吗?”唐岳愁的直挠头,因为顾长清说了,开城没这方面的专业人士,但省城有。
省城和开城相距六百多里地,开车上高速全速行驶也得四个多小时,来回八个小时,绝对的苦差事!
“局长叫你去哪儿找?”
“他说省城有,找公安厅李副厅长帮个忙就行。”
“还愣着干啥,赶紧去!”
“我自己去?”
“废话,这么点事儿,还要几个人去!”说完,陈夏气呼呼的回了队里,自己开车走了,去向不明!
“这叫什么事儿啊!”唐岳差点气冒烟,只好自己开车奔往省城。
下洼子村的野塘,这个自然界的旁观者,静静地躺在那里,水面如镜,倒映着蓝天白云,却也默默承载着一段惊心动魄的记忆。
路边,一辆孤零零的切诺基静静地停驻,车身在烈日下泛着微微的光泽,仿佛也在无声地诉说着某种等待。四周,是下洼子村特有的宁静,村民们忙碌的身影在远处田间若隐若现,而野塘这里,却仿佛被时间遗忘,然而,这份宁静之下,隐藏着的是一桩令人心寒的悲剧——郝树兰,一个熟悉的名字,一个鲜活的卑微生命,就在这片看似平静的野塘边,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于是,下洼子村的野塘,不再仅仅是一片风景,它成为了一个符号,一个关于正义、关于真相、关于人性深刻的探讨之地。在这里,每一次风吹过,都似乎在诉说着对逝者的哀悼,以及对正义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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