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层高的暖香楼内,装修无一处不奢华,梁柱雕刻着细腻的纹路用宝石点缀,穹顶下悬挂着的花灯涂满了金粉。
公孙展轻车熟路地寻了一处偏僻的雅间,不多时,风韵犹存的老鸨便端着香茶走了进来。
“哎哟,公孙公子好久不见。”老鸨扭动着腰肢放下茶盘,“李公子也在呢,您也有些时日没来了。”
公孙展和李谦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咳嗽了几声。
不明白暗示的老鸨,仍然继续道:“我这就把疏影和暗香二位姑娘喊来。”
老鸨打量了一眼魏青,公孙展是本郡法吏之子,李谦背后更是本郡第一士族,能坐在这两位中间的,难不成是郡守家的公子?
“这位公子有些面生。”老鸨本想主动上前,却被一道凌厉的眼神瞪了回来。
“你先下去吧,我们三人有要事相谈。”公孙展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等到老鸨离去,公孙展便迫不及待地问道:“说说吧,我们定为你做主。”
在期待的目光中,魏青说道:“我乃木通县高家的护卫,那蛮人破城屠了高家一百四十口,我拼死护着我们家小姐逃了出来,如今小姐已经安全了,我只有一个心愿,便是从军杀蛮!”
李谦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便呛咳了两声。
公孙展也没有了刚才的胸有成竹,挠了挠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魏青看见二位公子沉默,退而求其次道:“安排我去军中当个挑粮的民夫也好。”
李谦叹了一口气:“这关州之地只有守城之军,没有杀蛮之军,我们二位也是无可奈何啊。”
魏青有些惊讶:“此话是什么意思,我听闻郡守大人可刚刚平蛮凯旋啊。”
“杀良冒功罢了。”公孙展冷哼一声,“关州六郡只有守城步卒,唯有州城有一千骑兵用来剿灭马贼,战报所说围灭蛮人多是吹嘘。”
雅间内,公孙展和李谦吸溜着茶水不再言语,魏青则是被惊得说不出话。
启朝此举,无疑是自断臂膀,
关州之地与蛮族接壤,且不论启朝天子是否有北伐之心,若没有足够的骑兵,蛮骑完全可以靠着机动力,在关州之地横行,甚至长驱直入威胁其他膏腴之州。
起初魏青还不明白,为何蛮骑破关,那木通县的达官贵人便吓得弃城而逃。
如今他算明白了,这启朝上下对于蛮族的态度,完全就是任人宰割。
蛮人盘踞在木通县多日,关州上下皆无围剿之意。
商队只需让马贼假扮蛮骑开道,更是让郡县官员惶惶,无心再征收商税。
好一个启朝!
“好了,从军杀蛮之事,你切莫再提。”公孙展打破宁静,“你能有此番,我便交下你这个朋友。”
“我去唤几个姑娘来助助兴。”李谦起身拍了拍魏青的肩膀,“你我三人皆是同道,当应痛饮一番。”
李谦走出雅间却再也没有回来,公孙展正欲去寻,老鸨却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
“公孙公子啊,您快去看看吧,李公子和韩公子争执起来了。”老鸨心急如焚道。
“又是这厮!”公孙展拍桌起身,“今日我定让他好看。”
火冒三丈的公孙展大步冲出雅间,老鸨和魏青紧跟其后。
一楼大堂,来往宾客纷纷驻足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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