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书房内,韩雪阳嘟着嘴巴站在书桌旁研墨。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垣犹唱后庭花。”韩山松看着宣纸上墨迹未干的字迹,“此诗真是那魏青所作?”
韩雪阳点了点头:“昨日我亲眼看他所作。”
韩山松叹了口气:“关州局势连一个护卫都能看清,这朝堂上下却充耳不闻。”
“父亲,昨日李谦还说玉正武卫会因此诗登门,是真的吗?”韩雪阳担忧道。
“因为一首诗词玉正司便要登门,你未免把圣上想得太狭隘了。”韩山松笑道,“倒是你,一个女儿家天天出入那烟花之地,若被人知晓了,为父这张老脸往哪搁?”
韩雪阳神态一窘:“女儿也是想为父亲分担嘛,那暖香楼实在怪异。”
“那不是你应该担心的。”韩山松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你没事的时候多去陪陪卿月,遭此大难,为父怕他想不开。”
韩雪阳应道:“早上的时候女儿去看望卿月妹妹了,可遍寻内院都没见到她,后来从丫鬟口中得知,她一早便去了武场。”
韩山松说道:“她应是想习武为父报仇,这样也好,倒也是个转移的好办法。”
韩山松在书架上翻找了一番,取下一本残破不堪的册子。
“这是为父偶然得到的武学法门。”韩山松把册子递了过去,“此武学讲究以逸待劳,不适合你这种急性子,拿去交给卿月吧。”
韩雪阳接过册子打量了一眼:“这是木炁武学吧,启朝境内木之元炁微弱,怕是很难修习起来。”
“前几日为父不是给了你一枚‘集炁丹’。”韩山松随口道:“反正你也用不上,一并给她吧。”
等到韩雪阳拿着册子出了书房,韩山松看着宣纸上的诗词若有所思,直到薛管家敲响房门。
“老爷,刚才我又去了趟别院,魏公子还没有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薛管家汇报道。
“无妨,一个辛阶武者,在这朔雪城中应是没人能伤得了他”韩山松招了招手:“你来看看这首诗词如何。”
薛管家走上前去端详了片刻,脸上竟泛起了喜悦的红光:“此诗乃老爷所作?难道老爷想……”
韩山松抬手打断:“你想多了,这是魏青所作。”
“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深虑。”薛管家有些失落:“这关州怕是容不下他。”
“若那年轻人真有此心,我助他一臂之力又何妨!”韩山松声势高了几分。
犹豫片刻,薛管家提醒道:“诏令命老爷都督关州军务,怕是那位已有了除根之心。”
书桌上的宣纸无风自起,飘飘荡荡碎为一道青风,韩山松突然一拍,青风猛然下坠撞击在书桌上,书桌只是晃动了一下。
“当年在关州修得‘疾风诀’,如今同样在关州却只有这般威力。”韩山松神情有些落寞。
薛管家安慰道:“待那北伐之日,才是老爷大展身手的时候。”
“怕是再也等不到那天了。”韩山松摆了摆手,“你去吧,玉正使不日便到,蛮人尸首之事要抓紧了。”
……
郡守府外,魏青仍然在犹豫不决。
韩山松定是不能杀的,不论他是好是坏,起码目前来看,倒是魏青的一道保障。
可若不杀,那秋霁背后的势力能放过他吗?
魏青不禁开始思索破局之策,他现在唯一的优势,便是各方势力只当他是普通的辛阶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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