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的营帐附近更是派了重兵层层驻守,就连代容这个随意进出的熟面孔都要开始盘问,这回更是连着拦了三天不见。
这是以往从不曾发生过的。
代容抿着唇,眉头高高皱起,眼神转着弯朝帘子后面看去,只依稀瞧见里头的烛光。
“我这里也有十万火急的事,劳烦替我通报一声。”
那看门的士兵颇为无奈,“已经通传三次了,王爷说过不见,您就别为难我了。”
代容心里又急又怒,冷风冻得她脸色发白,手脚僵硬。
盛昭宁已经失踪十几天了,迟郁几乎翻遍了整个凉州也找不到人,这次又被关了禁闭,一时半会怕都出不来了。
魏颐更是满不在意,代容根本就没有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思来想后,她只能来求镇北王,最后搏这一线生机了。
想到这里,代容眼神一定,暗自长吸了一口气,大声喊道:“王爷,代容有事求见!”
守门的几个士兵大惊,谁都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喊出来,连忙就要上前拉她下去。
代容使劲挣扎,连推带踩,半分仪态都顾不上了。
“王爷,请您放我进去!”
“王爷,代容求见!”
这边动静着实不小,四面八方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看过来。
只见镇北王府一向端庄严肃的掌事姑姑,此刻鬓发散乱,被几个人拉扯着,如同疯妇一般推搡喊叫。
“王爷——”
代容的嗓子没一会就喊哑了,冷风顺着喉咙往内脏里灌去,呛得肺腑生疼。
那几个士兵也不知道这个瘦弱女人哪里来着这么大的力气,几个人愣是制不住她一个。
代容被扯住衣服,整个人动弹不得,眼看着旁边的几个人也朝她围了过来,她索性心一横,瞅准时机解了外衣,一个金蝉脱壳钻进了营帐里。
那几个士兵手里抓着一件衣服,人都傻了,待反应过来后,起身就要去抓,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跑了进去。
营帐内很安静。
代容携着满身的寒气进入帐中,顿时被簇拥而来的暖意包裹,打了个冷颤,后知后觉的才感受到冷。
她目光来回巡视,忐忑不安的寻找着镇北王的身影。
瞥见桌边一角时,不自觉的心头一紧。
“王爷。”
代容走到魏承钧面前,老老实实的跪下去磕了一个头。
身后追来的士兵这会儿也跑了进来,见状连忙跪地道:“王爷,我等失职,没能拦住此人,还请王爷降罪!”
魏承钧听到动静,这才慢悠悠的抬起眼皮。
“看守的,每人领二十军棍。”
几人心底皆是一颤,又害怕又庆幸。
失职之罪,二十军棍罚的不算重,可说来到底是无妄之灾,几个士兵心里对代容不由生了几分怨愤,却也只得谢恩告退。
帐内又安静下来。
“代容,你真是愈发的懂规矩了。”
代容听出他语气里的冷意与反讽,瑟缩了一下,没有抬头,依旧保持着磕头的姿势道:“代容逾矩,冒犯了王爷,稍后会自行领罚,但有一事不得不求见王爷,还望王爷听奴婢一言。”
魏承钧自然知道她过来是所为何事,却并未打断,只是沉默的听她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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