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静荷有早起的习惯。次日,晨曦微露,她便已坐在铜镜前梳妆打扮,银簪、项链一一戴好,却发现唯独少了一只铂金耳环。
这对耳环是结婚10周年时丈夫吕北山专门赠送给她的结婚礼物,她非常珍惜,平时一般都珍藏在首饰盒里舍不得用,因为昨天是丈夫的生日,她才特意拿出来戴上,没想到却在无意中弄掉了一只。
“它会掉到哪儿去了呢?”
叶静额眉头微蹙,在脑海中慢慢回想,可一时也回忆不起来。见丈夫还在酣睡,于是独自一人走出卧室,在院内四下寻找。
几个上了年龄的庄丁正在打扫卫生,见到她均毕恭毕敬地主动问候:“夫人早!”“夫人好!”
她向他们频频点头微笑,不经意间,已走到吕震庭生前住过的那间卧室门口。
“昨晚我与北山在爹爹的卧室里面逗留了一会儿,耳环会不会掉在屋里了呢?”她这么想着,于是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便看到屋子角落里有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果然是她的那只耳环!
她心中大喜,连忙将耳环拾了起来,用手绢擦拭干净上面的灰尘,然后走向窗户,想对着窗台上的铜镜把它戴上。
还未走到窗前,便看见靠窗的木桌上放有一把二尺多长的钢刀。这把刀不但刀匣上的图案无比精美,而且刀把上还镶有几颗绿莹莹的珠宝。
她是习武之人,对刀枪剑戟特别感兴趣,见这把刀与众不同,于是好奇心起,一把抓起钢刀,将刀从刀匣中抽了出来--
只见一道耀眼的白光从眼前闪过,与此同时,一股森森的寒气迎面扑来。
叶静荷不由脱口赞道:“好一把宝刀!”然后将刀拿到眼前仔细端详,这才看见厚厚的刀背上竟然还隐隐约约烙有三个隶书小字:“公主刀”。
叶静荷心中大惊,双手一抖,宝刀差点掉在地上。
她万万没有料到,江湖中人人人争得头破血流都想拥有的武林至尊--公主刀竟然出现在自家庄上!
“是谁将它放在这儿的?”“他的用意何在?”叶静荷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于是连忙将宝刀藏于裙衫之中,匆匆赶回自己的卧室。
此时,吕北山还在沉睡之中,叶静荷一把将他推醒,把公主刀呈现在他的眼前:“北山,您看,这是一把什么刀?”
“公主刀?”
吕北山失声惊叫,顿时睡意全无,立即从床上坐起,抓住妻子的双手问道:“静荷,您快告诉我,这把宝刀怎么会在您手上?”
叶静荷盯着他的眼睛反问:“北山,您有没有认错,它真的就是公主刀?”
吕北山再仔细看了一眼公主刀,斩钉截铁回答道:“静荷,我绝对不会认错的,这把刀的确就是公主刀。我问您,它是从哪儿来的?”
见丈夫如此肯定,叶静荷方才确信无疑,于是将她早上如何寻找耳环、如何在吕震庭生前卧室发现公主刀之事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听完妻子所言,吕北山更为吃惊,说道:“原来是昨晚有人故意潜入咱们吕家庄,偷偷将公主刀放在爹爹卧室的。此人是谁?他为何要这么做?”
叶静荷道:“北山,目前尚不知道此人是谁,更不知道他的用意何在。不过此人深夜潜入爹爹房间,咱们全庄上下竟无一人知晓,想必他高来高去的轻功绝不会在你、我之下!”
吕北山点点头道:“没错!此人轻功如此之高,想必武功也绝不会弱。若是我们的仇人,昨晚前来寻仇,定会杀咱们一个措手不及。然而他对咱们吕家庄全庄上下秋毫无犯,由此推断,他绝非咱们的仇人,也并非不怀好意。但他将如此重要的宝刀放在爹爹房间,而不亲手交给咱们本人,这一点却是让人匪夷所思。”
叶静荷听丈夫这么一分析,稍稍放下心来,建议道:“北山,要不我们一起去爹爹房间看看,现场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吕北山答应道:“嗯!此事非同小可,咱们一定要弄清楚!事不宜迟,现在就去!”一边说着,一边翻身起床。
二人匆匆赶到吕震庭生前卧室,仔细检查了门窗、地面和墙壁,均无所获。
吕北山甚感失望,坐在圈椅上冥思苦想。突然,叶静荷手指窗户,失声惊叫。
“静荷,您有什么发现吗?”吕北山满脸惊愕地望着妻子。
“北山,您看,爹爹和娘亲的遗像应该被人动过了。我记得清清楚楚,昨晚我明明没有挨着墙壁放的,可它现在却与墙壁贴在一起了。”
吕北山一下从椅子上弹起,快步走到窗前,先是观察了那张画像,然后望着妻子道:“静荷,想必这人昨晚潜入咱们爹爹房间时,一眼瞥见了爹爹和娘亲的遗像,于是拿在手中细看。谁会拿爹爹和娘亲的遗像看呢?静荷,我有一种直觉,这人一定认识爹爹和娘亲。难道……是她?”
“北山,您说的‘她’,莫非是二十年前,我们在玉女峰顶见过的那位蒙面女前辈?”
吕北山点了点头道:“静荷,没错!我说的就是她。当年,您曾送给她一条围巾,她也送了您一只镯子。”
叶静荷回道:“北山,当年爹爹和魏伯伯在王女峰顶辞世后,确实是她将公主刀带下山去的。但二十年过去了,她又随身带着公主刀,难免不被江湖人追杀。恐怕……恐怕她早已不在人世了吧?”
吕北山叹了一声道:“唉!如果她已不在人世了,是谁送来公主刀的这个谜团,恐怕就很难解开了。静荷,不瞒您说,我还一直希望能再次遇见她,请她讲讲爹爹和娘亲之间的故事呢。”言罢,眼中泪光闪动。
叶静荷知道自己又在无意中触动了丈夫情感中那条最为脆弱的弦,连忙岔开话题道:“北山,如今公主刀落在咱们手上,您说该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昨晚我对熊喜彬等人信誓旦旦道,公主刀没在我们吕家庄上,可刚刚过了一晚,此刀又落在我们手中。静荷,您说,我们该如何向江湖同道解释呢?他们会相信我们的解释吗?”吕北山紧锁眉头,在房间不停地踱起步子来。
叶静荷见丈夫那副认真愁苦样,有心逗他,笑道:“北山,事实就是如此,我们又何必向他们解释呢?哎,我说您也真是,别人得到公主刀,如获至宝;而您得到公主刀,如坐针毡。皇上不是下过圣旨,谁得到公主刀,谁便可以娶公主为妻吗?我看咱们靖儿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不若用公主刀给靖儿娶一位公主回来,如何?”
吕北山叹了口气,摇摇头道:“静荷,您又不是不知道靖儿的那个犟脾气,只怕他不会同意此事!”
叶静荷乐道:“若靖儿不同意,那就请皇上许配一个公主给您哟!”
吕北山这才明白是妻子在有意开刷自己,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板着脸道:“静荷,都到这个时候了,您还有心开玩笑!”
叶静荷故作一本正经道:“哟--北山,您都油腻大叔了。皇上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公主许配给您,难道还辱没了您吕大侠的威名不成?”
吕北山连声道:“好!好!没辱没我,没辱没我。静荷,我谢谢您的美意。您快去把靖儿、岩儿、冰儿三个人叫来,我得赶紧与他们商量一下!”
“遵命!我现在就去。”叶静荷向丈夫道了一个万福,笑吟吟地走出房去。
不到片刻功夫,她便将三个年轻人引了进来,并反手关上了房门。
贺冰四下张望一下,奇道:“吕伯伯、叶伯母,什么事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