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时分,兄妹二人方才回到吕家庄。远远望去,只见庄门大开,红红的灯笼高挂门楣,身着盛装的客人正络绎不绝地从门口进入,全庄上下到处洋溢着一种喜庆的气氛。
兄妹二人急忙纵马驰了过去。
早有两名守卫远远迎了上来,一边接过缰绳,一边亲热地招呼道:
“贺公子回来了!”
“贺小姐回来了!”
二人朝他们点头微笑,然后快步跨入大门,径往院内奔去。
院内灯火通明,流光溢彩,筵席从前院摆到后院,足足有一百多桌。兄妹二人穿过人群来到大厅,只见吕北山、叶静荷夫妇正在厅上忙着招呼客人。
吕北山身着红色长袍,笑容可掬。叶静荷略施粉黛,言笑晏晏。兄妹二人兴冲冲地跑了过去。
叶静荷眼尖,迎了上来,笑道:“岩儿、冰儿,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快!帮我招呼客人!”见只有兄妹二人,嗔怪道:“靖儿呢?快去叫他来见客人。”
贺岩一怔,回道:“伯母,我和妹妹今天一直没有追上大哥,他还没有回来吗?”
叶静荷一惊:“我没有看到他回来啊!岩儿、冰儿,怎么,你们三人今天没在一起么?”
贺岩甚觉奇怪,连忙回答道:“伯母,可能是我们错过了,大哥现在应该还在回来的路上,我和妹妹去接他。”拉起贺冰,往外跑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天色已晚,客人都已坐满,还是不见吕文靖回来。吕北山将叶静荷拉到一旁,悄悄问道:“怎么回事,靖儿还没有回来么?”
叶静荷心中也很焦急,说道:“按道理讲,靖儿打完擂也该回来了。不知为何……我已叫岩儿、冰儿出去找他!”
吕北山沉吟一下道:“靖儿可能尚不知道今晚会有这么多客人过来向他道喜,在路上耽搁一下也是很正常的。不过客人都已经到齐了,不宜再等,那咱们就先开筵吧!”
叶静荷应道:“北山,看来咱们只能这样了。不能对客人失了礼数!”言罢,吩咐管家吕荣上菜。
吕荣领命。顿时,弦乐响起,钟鼓齐鸣,大厅正前方的舞台上,二十多名妙龄女子款款入场,跳起了一支“龙凤呈祥”的舞蹈。那些女子个个身材婀娜,舞姿曼妙,流波送盼,眉目传情,看得客人如痴如醉。这边厢,各种美味佳肴正不断地端上桌来,将桌面摆得满满当当。
吕北山满面春风,从首席站起,举起酒杯,朗声说道:“各位来宾、朋友、乡邻至亲,犬子不才,侥幸赢得这次比武招亲。在此略备薄酒,感谢大家这么多年来对犬子的厚爱和支持。时间仓卒,粗茶淡饭,招待不周,还请多多海涵!”言罢,扬起脖子一饮而尽。
众人纷纷站起,一同应贺。一时间,觥筹交错,笑声不断,好不热闹。
酒过三巡,与吕北山同桌的威州统兵千总叶文贵端着酒杯走到吕北山面前,一边打着酒嗝,一边笑问:“吕大侠,怎么不见今晚的主角--新晋驸马爷吕公子呢?”
叶千总这句话虽然声音不大,不过却有好几桌的客人听见。其实他们心中也有同样的疑问,于是静下声来,听吕北山如何解释。
吕北山先是一愣,转瞬即恢复镇定,只见他打了一个哈哈,笑道:“叶大人,不瞒您说,犬子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一直都很尊重和孝敬他的师父寒木道长。今天他赢得比武后,便径往城北钟云道观,要亲自将喜讯禀报他的师父。这会儿,他可能还在赶回来的路上呢,此事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此话讲得滴水不漏,既圆了吕文靖缺席晚宴一事,又在众人面前褒奖了他。
果然,叶文贵听罢,连忙啧啧称赞道:“哎哟,吕公子不但武功超群,而且还是一个非常有孝心和懂得感恩的人。也只有您吕大侠和叶女侠才能调教出来这么有家教的孩子。我看啦,吕公子与十七公主真是郎才女貌、金玉良缘、天作之合啊!来,我们都一起敬吕大侠和叶女侠夫妻俩一杯!”
在叶文贵的带动下,客人们纷纷离座,向吕北山夫妇轮流敬酒,倾尽溢美之辞,听得吕北山心花怒放,对所敬之酒,来者不拒。
可他虽是海量,却终究抵不过上百杯的酒力。半个时辰不到,他便已酩酊大醉。叶静荷急忙吩咐下人将他抬入卧室躺下睡觉。
不知不觉已到亥时。夜已深沉,众人醉欢,告辞而去。
叶静荷送完客人,驻立门口,双眼望着庄外苍茫的夜色,喃喃道:“靖儿为何现在还没有回来呢?莫非……有遇到什么危险?”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得得”的马蹄声,只见月光下有三骑从庄外驰来,转瞬已到跟前--正是吕文靖和贺岩、贺冰三人!
叶静荷大喜,连忙迎了上去:“靖儿,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娘可等了你一个晚上了!”
却见吕文靖脸色暗淡,一声不吭,好像丢了魂魄一般。
叶静荷惊道:“靖儿,发生何事了?”
吕文靖这才缓过神来,立即下马跪在她的面前,泣道:“娘,孩儿今天被别人冒充了,特来向您和爹爹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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