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四怪”中的老三张恕、老四何秋一直在旁观战,见大哥不但无法制住眼前这位少年,反而被他呼来唤去似作猴耍,心中大奇。二人相互递一眼色,一齐跃出,飞身扑向少年。
少年笑道:“又能再学两套武功了!”折扇一收,已与张恕、何秋接上了招。
江南三怪不敢轻敌,每人施出平生功夫,将他围在中间搏斗。
少年忽尔挠下伯云的腋窝,忽尔摸下张恕的耳角,忽尔向何秋面颊吹一口热气……不停游走、穿梭于三怪之间,嘻嘻哈哈,游刃有余。
约一炷香功夫,江南三怪已与少年拆了一百多招,仍无法分出胜负。少年突地后跃闪开,向他们抱拳笑道:“三位的高招我已全部学会,请再重新换个人来!”
伯云、张恕、何秋气得须发皆立,又一起扑了过来。只听丁丁当当数声响过,三人的兵刃全部坠落于地。
江南三怪怔在原地,羞得面红耳赤。少年轻轻一笑,将折扇插于腰间,俯身帮他们去拾兵器。
嗖!嗖!嗖!
突然,几声破空之音响起,只见金色的阳光下,数十支竹箭从天而降,向少年疾射而来,原来是郎景山见“江南四怪”无法取胜,已下令手下放箭。
事起仓卒,少年连忙挥扇遮挡,可竹箭密密麻麻、连绵不断,躲开了这支,却无法躲开那支,眼见他就要被射成一只“刺猬”,在这电光火石般间,背后突然飞来一把石子,尽将射向他的那些竹箭打落。
“快走!”
吕文靖飞身而出,一把抓住那位少年的手,双双跃向山湾。
背后,骤雨般的竹箭在空中划了一道又一道美丽的弧线,然后纷纷坠落水面。
二人一阵疾奔,片刻之间,便已绕到了一座山后。
那少年连声喊道:“兄台,安全啦!快放开我的手!”
吕文靖这才发现自己是一直握着他的手在奔跑,于是连忙松开。
少年将手放到嘴边轻轻吹了两口气,又连甩了几下,方才抬眼望着吕文靖,嗔道:“兄台,您好大的手劲!”
吕文靖俊脸微微发红:“小兄弟,在下只顾拉着您跑,却没想到握痛了您的手,特向您道歉,请您见谅!”
少年哈哈笑了起来:“兄台,自古以来,哪有救人的向被救的道歉呢?兄台刚才救了小弟一命,特向您道声‘谢谢!’”
吕文靖回道:“小兄弟,上次您在‘一线天’狭谷也救过我。”
少年爽朗笑道:“如此说来,兄台倒还多救了小弟一回,除了今天这次外,兄台在那个‘如家坊’酒肆还救了小弟一命。”
吕文靖正色道:“大家都是江湖朋友,救人危急,本是武林一脉的道义,以后切莫记在心上了。对了,您刚才不是说在等……魏一诗吗?怎么突然向她发起了偷袭?”
少年手中折扇一摇,笑道:“那是因为小弟临时改变了主意,小弟见兄台看见她后神色异常,猜想她可能与兄台有过什么过节,于是向她偷袭,这……纯粹是帮兄台出口气。”
吕文靖哭笑不得,恼道:“您为何不先问问我,就贸然出手?”
少年折扇一合,转脸盯着吕文靖,笑道:“兄台如此护着她,莫非她真是您的旧相好?”
吕文靖脸刷地一下红了起来,连忙摆手:“小兄弟,不……不是。”
少年点了点头,笑道:“那就好。我今天既帮兄台出了一口气,又学到了‘江南四怪’的武功。真是不虚此行!”
吕文靖突然双眼凝视着他,问道:“您如此擅长偷学别人的武艺,在下的‘游龙剑法’,您已经学到了几成?”
少年一怔,接着便哈哈笑了起来:“兄台,您的‘游龙剑法’太过于深奥,小弟一成……一成都还未学到呢。”
“您未学到一成便冒充我去参加比武招亲,难道就不怕露陷吗?”突然,吕文靖目光如电,紧盯着少年的双眼喝道。
只见少年脸色骤变,不过转瞬即又恢复正常,轻摇手中折扇,笑道:“看来一切都瞒不过兄台。没错,在下的确是假扮兄台去参加了这次比武招亲大会。兄台,小弟听闻那十七公主长得花容月貌……”
吕文靖打断他的话道:“既然十七公主如此美貌,您为何不直接去娶了她,却要冒充于我?”
少年俊脸突地红了起来:“兄台,我怎么能娶……我年龄尚小……”
吕文靖敛容道:小兄弟,“己所不欲,毋使于人。既然您也不愿意娶公主,为何非要让我作驸马呢?解铃还需系铃人,事到如今,您和我一起去皇上那儿说个明白。”
少年连忙跳开,摆着双手拒绝道:“兄台,万万不可!此事您绝不能禀报皇上,冒充他人参加比武招亲可是欺君大罪,抓住要被杀头的,小弟年龄尚小,还不想这么早死……”
吕文靖怒道:“您既然怕杀头,怕掉脑袋,难道就不担心他日东窗事发,我们吕家会被满门抄斩的吗?”
少年嘻嘻一笑:“原来兄台是担心这个,兄台,您不用担心。天知,地知,您知,我知,只要兄台您自己不说出此事,谁会知道您这个驸马爷是我冒充您夺来的呢?”
吕文靖道:“不行!兹事体大,我绝不能让我们吕氏一族数百人承担被抄家和杀头的风险!况且,我也不想欺骗自己的内心!您赢得这次比武招亲,理应由您作驸马。走!我们去向皇上禀明实情,把这个驸马还给您!”
“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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