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靖”前些天在威州擂台大出风头、赢得比武招亲之事很快便传到魏家庄庄主魏不凡耳中。他气得七窍生烟,立即叫来儿子魏青桐询问当日比武现场情况。
关惜月担心丈夫在盛怒之下对儿子大打出手,于是跟在他的身后。
“青桐,爹爹前几日叫你去威州打擂,参加比武招亲大会,你可去了?”
魏青桐前脚刚迈入大厅,魏不凡便劈头盖脸向他问道。他顿感气氛不对,连忙抬眼向母亲关惜月望去,只见关惜月站在父亲身后,不停地向她眨眼示意。
魏青桐已然猜到七、八分父亲生气的原因,于是小心翼翼回答道:“爹爹,孩儿前几日已按您的吩咐,去参加了这次比武招亲大会。”
“那我问你,你与何人打过擂?赢了几场?输了几场?”魏不凡双眼紧紧地盯着儿子追问。
“这……”
魏青桐只觉父亲的目光如两道利剑射向自己,心中不由有了几分畏惧,突然忆起自己曾与“疆南三鬼”动过手,于是脱口说道:“爹爹,孩儿曾与三个黄衣鬼动过手,只怪孩儿技不如人……”
“一派胡言!”
魏不凡厉声喝道,从桌上抓起一个搪瓷水杯,狠狠地砸在地上。
“魏青桐,我问你!你小小年龄,什么时候便已经学会撒谎了?伯轩王爷昨日从威州派人传过话来,说这次打擂的名册上根本就没有你的名字!也就是说,你根本就没有参加过这次比武招亲大会!”
关惜月见状,立即帮儿子解围道:“不凡,青桐他并没有向您撒谎,昨天张海蓝、李贵国均告诉我,说他们前几天有陪青桐去比武招亲大会现场,并亲眼目睹青桐与‘疆南三鬼’在擂台上动过手……”
“就算他与‘疆南三鬼’动过手,那他也只不过是去救人,而并非是参加打擂!况且他在打败‘疆南三鬼’后,便直接走了!惜月,我叫他去参加此次比武招亲大会,还主动将我的金刀借给他用,不是叫他行见义勇为、助人为乐之事,而是要叫他赢一个驸马回来!您知道吗?是叫他赢一个驸马回来!”魏不凡越说越气。
“不凡,您消消气!青桐他年龄尚小,没有参加这次比武招亲大会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我想他再等几年娶妻也不迟……”
“惜月,不是您这样认为的!倘若青桐认真去参如了这次招亲比武大会,以他的武功,一定不会输于吕家那小子,这样十七公主花落谁家,尚未可知!但他这样任性弃权,岂不是白白把十七公主让给吕家那小子了吗?您看,吕家那小子,现在有多神气啊!”
“不凡,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况十七公主生于皇家,金枝玉叶,锦衣玉食,娇生惯养,不一定适合咱们青桐!”
“惜月,您真是个妇道人家,见识短浅!我们与吕家有不共戴天之仇,数十年来一直在明争暗斗,彼此都想吃掉对方。之前我们势均力敌,尚可相安无事。如今吕文靖成了驸马,吕家有了朝廷这座大靠山,江湖其它门派必将趋之若鹜,争想巴结。如此一来,依附我们魏家的门派将会越来越少,我们也将会越来越势单力孤。倘若吕北山哪天率众来攻,我们焉能抵挡?恐怕我们魏家几代人辛辛苦苦创下来的基业,都将会毁于一旦!”
“不凡,我想江湖除了利益之外,还有公道人心。我就不相信吕北山就能控制整个武林,胡作非为。况且,我们还有大?国这座靠山……”
“惜月,人心险恶,利益面前,公道人心焉能值几个钱?没错,我们是有大?国这座靠山,但它毕竟孤悬海外,关山阻隔,倘若真有什么突发状况,远水岂能救得了近火?”
关惜月被丈夫驳得哑口无言。
此时,魏青桐抬起头来,不服气道:“爹爹,如果没有公道人心,那谁还会向往江湖?自古以来,邪不压正,恶不胜善,丑不掩美,天理不输!孩儿绝不会相信吕文靖娶了一位公主后,便会仗势欺人,为非作歹。如果他真是这样的卑鄙小人,那姐姐当年岂能看中他?”
“你……你……你姐姐当年看中他,是因为她的双眼都瞎了!逆子,你还敢再提起此事?看我不一掌劈死你!”魏不凡言到此处,怒不可遏,突地挥起一掌,向儿子当胸拍去。
关惜月大惊,一边大声喝止:“不凡,不可!”一边双手去拉他的右手。然而,她的力气原本就不及丈夫,况且魏不凡此时又在盛怒之下,狂如出笼的斗牛,岂是她能阻拦得了的?眼见他一掌拍中了儿子的胸脯。
“啊……”
魏青桐一声惨叫,向后连退三步,双眼无神地望着父亲,然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扑的一声栽倒在地。
“青桐!”
“青桐!”
关惜月大惊,急忙飞奔过来扶起儿子,大声呼喊道。
半?,魏青桐方才睁开眼睛,脸上浮起一丝笑容,轻声说道:“娘亲,孩儿……孩儿没事……”
关惜月朝他柔声责备道:“青桐,你怎么这么傻,都不躲避一下呢?”
然后回头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大声哭诉起来:“魏不凡!女儿一诗喜欢吕文靖,您打她!儿子青桐不愿意去参加比武招亲大会,您也打他!您作为父亲,为何这么凶狠地对待自己的儿女?难道他们都不是您的亲生骨肉吗?这回青桐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您干脆一掌把我打死算了……”
哪知魏不凡不但不觉得理亏,反而更加恼怒,向她大声喝斥道:“惜月,不许您再提吕文靖那小子。总有一天,我会亲手宰了他!哼!”言罢,甩袖而去。
关惜月泪似珠垂,扶起儿子坐在椅子上,先给他扶了一粒药丸,然后双手抵住他的后背,为他运气疗伤。约模一炷香的功夫后,方才送他回房休息。
“青桐,你不要记恨你爹爹。唉!他就是这牛脾气。这么多年来,谁也拿他没有办法!”关惜月将儿子扶上床躺下,柔声劝慰道。
“娘,您放心,我不会记恨他的。倒是您,千万不要因为今晚这事与他吵架。”
“青桐,你放心,这么多年来,娘早已习惯他了。我不会与他吵架的。你要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娘再来看你!”
“嗯!娘。您也快回去休息吧!”
关惜月朝儿子微微笑了一下,为他盖好被子,然后离去。回到卧室时,魏不凡还未睡下,见她回来,心有愧疚,柔声问道:“惜月,青桐他受伤严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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