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义渠城,大元帅府,主帅堂。
主帅堂上,薛元霸端坐在帅案后面的金交椅上,又黑又胖的身体上穿着元帅才有的盔甲,头盔的红色簪缨直立,很是威武。
在他的帅案下方,右首边坐着他的军师魏无忌,左首边坐着他的副将靳中离。
“无忌,你刚才说萧长烨已经到了离此地一百里的雁湖?消息可靠?”
“启禀薛帅,他们三天前便到了雁湖驻扎,在那里问各州府大肆要粮饷。一开始州府给了他们需要的数目,回去两日后,他们今天又来要。天水郡和平凉郡的守备不堪其扰,拒不给他们供养。他们领头的那个叫秦勇的左都尉,亲自上门要。他扬言,要是不给他所要的精米五百石,骏马一千匹,牛羊一千头的话,他便不走了!”魏无忌如实回答。
“好大的口气!他才来五千草包兵就要那么多!简直狮子大开口啊!这个人也姓秦?这么巧,查出他和秦汉父子的关系了吗?”
靳中离道:“启禀薛帅,这个人我认识,在京城时我曾上他家打过酒,他有个小娘子叫什么翠儿的,长得很标致。”
“说重点!”薛元霸怒道,“瞧你那点出息!”
“他是秦家第一酒庄的少东家,今年年方十七,是秦汉之前的家生子。十年前秦汉回乡时,都给他们去了奴籍。他们感恩,每年过年时都会去琅琊郡拜见秦汉。”
“哦?倒是个重情重义的奴仆,这样的小人物,不足为虑。你们派出去的人,看到萧长烨了吗?”
“没看到。只听说他一路奔波染了风寒,不让任何人靠近,说怕传染。我们的探子夜晚跑进去探听时被发现了,差点儿成了秦勇的俘虏。经过交手才知道,秦勇的武艺超群,再遇到时,不可大意。”
“我说不足为虑便不用你们再操心了。你们现在最主要的是盯着萧长烨。像他这样的人物,咱们不敢制裁,但让他成为孤家寡人,导致个领导不利,倒是手拿把掐的事。”
薛元霸胡子邋遢的脸上现出笑意,不是他刚愎自用,实在是对于那些不听话的武将太好拿捏。他只略施小计,便能迅速瓮中捉鳖。
这边,秦勇要粮草的戏码表演得热火朝天,剩下的四个军师每天都乐呵呵地给他出“馊”主意,要粮戏码一天比一天热闹。
那边,萧长烨早已带着五百精锐兵丁绕过义渠城,直奔另一个边城绵诸而来。
这里暂时没有战争,出城把控的不算严格,他们利用三天时间,化整为零。
他们把从自家带的随身衣服换上,包上西北特有的厚厚头巾,只露出两只眼睛来。
他们又在马身上挂满西北特有的吃的用的东西,就像来边城进货的小商贩一样,混进进出城门的人群中出了城。
绵诸城外,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此时,已是隆冬季节,干枯的草连接天地,望不到边。
待五百人集结完毕后,向着大草原深处出发。
按地形图上来看,从义渠出来的路,他们需要往西南方向绕,才能和那条路会合。
秦汉和两个儿子是从那条路上出来的,他们要想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他们,就必须走他们走的那条路。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如今,他们走在一望无际的枯黄草原上,天空阴沉下来,黑云压的很低,西北风在黑云下呼呼刮着,他们逆风而行。
这样的天气,仿佛哈一口气,便能将天上蕴积的雪花吹下来。
秦勇去要军粮,看着天水郡守备杨襄和知府楚志良想杀死他又不敢发怒的样子,心里很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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