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浪击打在破损的城墙上,后浪还比前浪高,湿盐沾满了宁王夜重渊的衣袖。
他望向前方正在驶离长岸的大船,久而不语,想起曾经在王府有过一段美好时光,那个总待在他身后看似活泼好动的小女孩,实则生怕被他发现自己偷偷溜出府到处瞎玩。
他做的对吗?
直至今日,为了那个所谓的大一统预言,宁王心中仍没有确定的答案。
但是那个女孩儿是关键,可以说没有她,实现那则预言就少了把开关钥匙,他多年费尽心思,暗中培养,如今似乎也正如他所愿,她不可避免地朝他所寄希望的轨迹而发展。
城主刚与云暮极交接完东海的生意,迎面看到却是宁王站立在墙头上形影相吊,不免心生感慨,曾经他的两个女儿,因他殊途不同归。
“王爷,他们已经出发,那几个杂碎可以解决了。”
宁王挥了挥手,面容冷峻:“留下活口,本王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谁想打本王的主意。”
与此同时,东海东南边的森林营地正安逸地享受早饭美食,殊不知一场危机悄然逼近。
这群人是一支训练有素的侦察兵,受人指使前往东海与扬州交界附近驻扎,密切关注东海的动向,随时将可疑情况上报。
这片地方常年遮天蔽日,迷雾环绕,人一旦进来就找不到方向,失去来时路,灵魂也遗失在此。
这群侦察兵原本也不敢贸然闯入,但是前些日子突然闯入的北燕叛军,似乎无形之中帮他们开辟了新路线。
于是他们顺理成章地闯入这片鬼地方,并在此搭建营地足足三月有余。
营地距离东海城隔着两座山峦,山路不好走,泥泞坑地特别多,还经常下雨,他们便隔三差五轮流派遣队伍过去打探情况,但所获甚少。
而且这两年东越境内一直都不太平,他们的老板经常往返于京城与扬州之间,行程十分频繁。
具体原由不得而知,毕竟他们只是受雇于人,无需多问。
除此之外,老板此前还告诉他们一个重要消息,即失踪了十几年的宁王被人发现出现在东海城。
虽是一则传言,但上头有人尤为重视,老板还交代他们要想方设法地深入城内去辨别这个消息的真伪。
“烦死了,指南针都快转不动,这地方那么乱,咱们啥时候才能离开啊?”
大伙烤着鱼,一个侦察兵边撒上佐料,边抱怨。
“就是,我上个月离东海城只差几步路,突然来了一团大雾,不慎脚踩一空,掉进下面的河滩洞,幸好水流不急,不然我就回不来了!感觉这地方邪门的很!”
另一个侦察兵也深有同感,人群中有更多的人附和,诉说他们在这鬼地方的离奇遭遇。
讲多了多少有点害怕,胆子小的新兵蛋子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时有人想聊起轻松娱乐的话题,便问起一开始抱怨的那人:“你老家不是在扬州吗?离得那么近,请个假回去一趟,老板会同意的。”
“你以为我不想吗?只不过不想见家里的母老虎罢了!”
“嘿嘿,兄弟有故事哦,说来听听。”
“唉!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就是脾气很大,人也胖,走起路来六亲不认,跟她聊着聊着,不知怎的就吵起来了,吵不过就要动手了。别看她是女儿身,身手可不凡,我之前还被她一个滑铲打掉过几颗牙。她娘家人也个个不好惹,以为我欺负她,非要替她出口气。我就不明白,当初我娘怎么就看上她了,非得让我跟她定个娃娃亲……”
那人描述得生动且形象,众人脑海都浮现那一幕滑稽,难得有件趣事乐呵,便都开怀而笑。
“笑什么笑,这福气给你们要不要?”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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