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悔把符纸揭开,里面裸露出一只新鲜的手臂,如果不是因为是一只断臂,别人完全想象不到这只手臂的原主人其实已经死亡了很长时间。
沈不悔又露出自己的左臂,把手放在断臂上面,调动自己的神脉向外伸出,只见一根根血管好像从自己的手掌一跃而出,吸附在断臂上面,随后便开始有一股冰冷的液体被吸入了体内。
沈不悔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他努力清醒过来,这是他的窍门开始接纳这只断臂主人“魂魄”的预兆。
“这个人的欲念还不小。”
沈不悔皱了皱眉,这个魂魄虽说已经进了他的第一个窍门,但那股意识却开始像个漩涡一样不断地想拉沈不悔下去。
对于沈不悔来说,这种意识影响对于他这种已经千锤百炼过的强大意识已经没用了,但如果现在不搞清楚这只断臂的欲念,以后使用的时候难保不被影响,搞清楚后能让他被影响时能快速脱身。
…
战场。
尸横遍野。
这是金千流最大的感觉,他想不到其他词语了。
他站在高高的小土坡上,看着下方一个又一个尸体被垒了起来,像一座小塔一样,那里面的人,有的已经白发苍苍,有的比他还小得多。
“这,刚打了场胜仗,对于将军来说。”
一旁搬尸体的战友路过,面无表情地对金千流说,他身上的盔甲这一块那一块,浑身都缠满了被鲜血、泥土和汗水浸润的绷带,裸露在外的皮肤也全都被泥土和血覆盖住了。
就像刚从地狱里爬出来一样。
“你没事吧,需要我帮你看看吗?”
金千流想要拦住他,他能感觉好像有万千冤魂在抓着他的头,揪着他的心,他迫切地想做点什么事来洗脱这种罪恶感。
“俺莫事,俺只想回老家。”
“内想治病,就跑到离这五里外的军营,这莫需要你。”
金千流一队人走到了军营,出来迎接他们的是一位满头杂乱白发的老将军,他骑着高头大马,脸上满是血与火蚀刻出的皱纹,身穿深红色的便服。
“你们终于来了,本将军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李阚!带他们去该去的地方。”
名为李阚的中年男人领着他们这支用于治疗伤员的天师去了几个白色帐篷,离开的时候他深深叹了口气。
“唉,祝你们好运吧。”
接下来的几天,金千流经历了他人生中最绝望的几天,每天都会有大批伤员从前线送来,金千流他们这些人几乎没有吃饭的时间,休息的时间也少得可怜。
但肉体上的折磨终究无法跟精神相提并论,每天送来的士兵能有完整躯体的都极为罕见,手脚断掉的、脑袋凹陷下去的、七窍流血的、身体被捅出数不清的窟窿的,金千流甚至会碰到一些他以前从未见过的伤势,一个二十岁都没满的少年整个右半边身体都没了,浓稠的液体从伤口处流了出来,隐隐约约能看到裸露的白骨,许多伤口竟然都碳化了。
把他抬进来的男人嚎啕大哭,眼泪鼻涕流个不停了。
“求你了,大夫,这是我弟弟,我答应爸妈出来要带好他的,他不能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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