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洞内,柳鸣尘看着一块平坦巨石上放置的一大堆物品头疼不已。
除了他自己的东西,孟山和徐风的东西都在其中。
只不过这么多东西他实在无法全部带在身上,孟山的开山巨斧貌似是一件下品法器,但坚硬沉重异常,这肯定不能要的。
想了想他在洞里挖了个坑将带不走的东西深埋进去,只待某日某个修士来此白发一笔横财。
三日后,一路潜藏身形的柳鸣尘已经来到了法外界最西边的一处石林谷涧中,这里很适合躲藏,也没有什么大墓,来这里的修士肯定不多。
一处山洞中,柳鸣尘结束调息,脸上露出一缕微笑,“没想到竟顺利晋入了人境八阶,照这个速度下去,达到人境九阶并冲击地境恐怕只需一年左右!”
他伸了个懒腰,将保藏尸火的葫芦拿出,“里面的尸气快要殆尽了,来这里许久,却也没发现什么尸气浓郁之地,难道要舍弃这朵幼火不成?”
收起葫芦又拿出一本薄薄的札记,他打开细看起来,“原来是徐风前辈修炼阵法的心得与感悟,嗯……嗯?怎么感觉这位徐风前辈好像情绪有些阴郁,竟时不时写些古古怪怪的话。”
他想起与徐风交手前的对话情景,发现对方时常带笑,哪里有如此嫉世愤俗的一面?
只是徐风其人究竟如何,他已无从得知了。
无奈摇了摇头,他又拿出了风雷棋盘端详起来,虽有流光,可看上去和普通棋盘并无太多差别。
拿出一枚白子,柳鸣尘尝试将其放在棋盘上,然而怪异的是无论他怎么努力,甚至已经将棋子按在棋盘上后,那棋子仍旧会被一股无形之力弹开,似乎棋盘与棋子在他手中势同水火一般。
“哎,多半是我未能悟透其中阵法奥妙。”
一指点在手中白子上,一幅极其玄妙的阵图徐徐展开,往棋盘中渡入灵气之后,千百道阵纹散出,他便依照阵图对棋盘上浮现的阵纹进行交织连合……
第二日,某处废墟中,一具尸体挣扎着倒下,而对面的修士搜刮了尸体的财物后,将现场草草收拾一番就远远遁走。
不久后,一位遮头盖面的怪人出现在尸体边,四下观望片刻,紧接着取出一道黑色的怪符贴在尸体上后,这具尸体四肢竟鸡爪似的扭曲起来,紧接着唰地站起,跟在怪人身后蹦蹦跳跳地消失不见。
再过两日,法外界传出赶尸怪人的流言,此怪人不要财宝,也不与修士争斗,只取无人在乎的死尸,诸人猜测多是位邪修。
而灵气修士对邪修向来忌讳,一时不敢与之接触,便放任此人搜集死尸,反正那些没用任何人在意的尸体对他们没有半点作用,有宗门或者世家归属的尸体,此人又是一点念头都不敢打,因此也就对此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他们殊不知,这位搜集尸体的所谓邪修,正是日前在末字大墓中大放异彩的柳鸣尘……
仙都郡金家。
一道倩影步入某处院落中,立即便听有妇人说道:“近日葬山热闹,你不去看看么?”
清脆悦耳声道:“镇岳关才是我该关心的地方。”
“请命了?”正裁剪花枝的妇人扭头,看了看身后女子攥着手中的军令牌。
“请了。”江谷之顿首,随即又犹疑道:“听说徐风师兄……”
妇人眼角微颤,“败了,败在了一位人境修士手中,那人你应是认识的。”
“听说叫柳鸣尘,五龙岳学宫的柳鸣尘,我与他见过几面。”
“不是五龙岳学宫的,而是一位散修,被学宫除名的散修。”妇人摸着手中剪子的刃,“徐风是个好孩子。”
“可他一直过得不开心。”
“是啊,徐家的老古董们对他逼得太紧,要求太多,总觉得寄予厚望就是关爱,他也总是笑着,所以金安很照顾他。”妇人语气微微凝住,“是我害了他。”
“那是他自己的选择,他不会输的,除非他想输。”江谷之抬头望天,眼神十分的平静。
“我知道,因为他厌倦了,所以死了,可这样毫无意义,活着最好。这两天我一直在想,若是柳鸣尘没有拿着金纹剑站在他面前,他肯定能赢,早知如此我不该给柳鸣尘机会的,他就是个畜牲。”
两人一时不语,最后江谷之拱手拜别,“此去不知何年能归,还望伯母安好。”
妇人没有回头,只是在精心裁剪着茂密的花丛,像是在给自己的孩子整理新做的衣裳。
……
“啊嚏!”
漆黑腐臭的山洞中,正在视察尸体的柳鸣尘冷不丁打了个喷嚏,他面前,巴掌大的葫芦悬浮,缕缕尸气正不断地吸入其中,通过葫芦口依稀可见里面的灰色火焰跳动。
“不错,一天能产生维持三天的量,还好最近来葬山的人不少,要不然还无法找到这么多横死的修士。”
他嘴里哼着某种极具节奏的调子,收好尸体后准备前往自己躲藏的洞府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却不知何时站在了洞口外。
对方没有进来,甚至没有看进来,只是站在外面看风景,略显燥热的风轻轻吹动对方衣角垂下的流苏,那是剑柄上用以配重和装饰的玉佩垂下的流苏,稻黄色,与其主人的青衣相得益彰。
不过柳鸣尘却是呛啷一声拔出剑来,语气冷冽,“道友好手段,竟这么快就找上了门来!”
“喂喂,没必要这么见外吧,我可是专门换了身衣裳才来找你的。”
沈梦听见身后的声音,脸色浮现忍不住的窃笑,声音听上去很是轻快,隐约有种炫耀的意味,转过身来,两只异常明亮的眸子看向柳鸣尘。
“哼,废话少说,你带了多少人来,让他们都出来吧!”
柳鸣尘却目光转动,提防着周围的一草一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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