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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清雪的第一天,天气冷得冻骨头。

沈浪年轻资历浅,二姨给他安排了个早起点炉子的活儿。

还没到七点,他就裹着师父给织的新围脖,来到了街道办大院。

刚进屋,刨花儿刚点着,还没来得及加蜂窝煤呢,一个小姑娘哭哭啼啼的就进了屋。

大冬天的,早上光线也不好,老房子阴森森的...

还以为碰上什么邪祟了,不是说建国以后不让成精的么?

“呜呜呜...,沈调解员,我哥...我哥他...”

来人大鼻涕挺老长,头上、身上飘着一层雪也不抖落,说话一抽哒,一抽哒的。

沈浪瞪大了眼睛,想了好半天,才看出来这是四合院的何雨水。

“这一大早的,你是咋了,赶快坐下,我给你倒杯温乎水喝!”

这年头也没有纸抽,只能递给她不要的旧报纸擦鼻涕了。

倒了一杯水,放了一夜的,确实也不咋热,茶就不用放了。

“咋了,谁欺负你了,还是你哥出什么毛病了?有病得上医院,我们街道出面,顶天也就是帮着寻求邻居帮助。”

看小姑娘这样,他还以为傻柱得什么急病了呢。

大冬天的,这么一个七八十斤的孩子,确实抬不动傻柱那么大个坨子。

哭了两声,拿报纸擦了个大花脸,何雨水终于能正常说话了。

“沈干部,你帮帮我哥吧,他又让秦淮茹跟易中海给迷糊住了,说是要把家里房子赔给老贾太太,跟秦淮茹结婚...”

没听错吧,上次调解的不是挺成功,连任务结算奖励都收着了,咋又出幺蛾子了。

“你慢慢说,到底咋回事儿?”

何雨水憋呲憋呲的,“前天,我哥去易中海家喝酒,倒也没喝太多。回屋之后,就问我喜不喜欢槐花和小当。我说喜欢,他就说以后就让她俩管我叫姑,以后秦淮茹就是我嫂子。

我还以为他说的醉话,他这个人一天稀里糊涂的。

结果第二天一早,秦淮茹就来收拾屋子,我也没留意,以为还像往常一样呢。

到了晚上,贾婆子也来了,还抱着她的被褥,捧着贾东旭的遗照,在俺家设了灵堂。

一边烧纸一边哭丧,说是要把贾东旭召回来,一直闹到半夜。

说秦淮茹要嫁给我哥,就得把房子换给她,以后还得管她吃喝。

她还骂我是个赔钱货,让我从我家赶紧滚出去,往我被子里泼凉水...”

没到年根儿底呢,怎么还闹妖精。

本来这几天陷在爱情的蜜窝子里不爱动弹,没想到这帮人又找上门来,不赚点奖励都对不起他们。

三下五除二把炉子弄好,座了一户凉水上去,然后领着何雨水就出了门。

一进他们大院,三大爷正推自行车准备出门呢。

“您老别着急出门儿了,院子里出了事儿也不报告,赶快过来开会!”

闫富贵小眼儿一屈屈,“我这还得给学生上课呢,工作不能耽搁啊。”

“耽搁不了,就你这个工作态度,我一会就去你们学校检举,以后能不能教书还不一定了呢。”

“这咋说话,这咋说话!沈干部啊,这不能赖我啊,是老易不让对外说的,他压着呢!”

“你这个意思,他是街道干部,还是国家领导?”

闫富贵也不推他的自行车了,把沈浪拽到自家屋里。

悄默声的,开始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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