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音花确实无语的看了看周易,但并没有发作,说:“你要开始重视我说的每一句话,如果还有时间,我倒很怀念也会很享受这种插科打诨,世界要变,你学易这么久,推演不出一点苗头吗?而且为什么我不直接找你,而是通过秦立让你找到我,这都是为了你能顺利进入天人集团。”
“其实我也推演过,但推演的提前条件不充分,我也不好确定,其实我也是想过站在你们的高度去看这个世界,但之前并没有机会。”周易回答。
“好吧,现在你有机会了,要抓住,不过,是福是祸,我也说不准了,但根据我的计算,去那里,趋吉避凶的概率高些。”莫音说。
“趋吉避凶,难怪行业里一片哀嚎,算命先生的饭碗要被人工智能抢走咯!”周易又嘟哝了。
他总忍不住贫嘴,在莫音花身边,他好像又感觉到了那种久违的不用设防的亲切。
“算命也是一种计算嘛,人工智能的发展,其实不是人类能左右的,它是历史长河中的一种必然。它带来的结果,远不止于贫富不均。如果人类意识不能觉醒,人类会因此进入被机器奴役的时代。这也是人类自己给自己套上的枷锁,他们本该早有觉悟,科技越来越发达,而人类却越来越忙碌,越来越没有时间思考自我,他们乐此不疲,习惯了。冥冥中,这一切背后都有双推手,并非无形,只是人类已经忘记,我想去找回人类真正的记忆。”莫音花又说了很长一段话。
“万物皆有阴阳两面,极致的生产力,肯定会有极致的负面作用,但还不至于这么悲观吧?而且姨你也说过自己只是意识升华,为什么还要把人类说成他们,不应是我们吗?而你这么强大,就不能引领下人工智能的发展方向?”周易说。
“人工智能乘上了资本的翅膀,是悲是喜,很快就会给大家一个答案的。旁观者清,当你站到一个绝对的高度去俯瞰人类,去旁观历史长河,久了,你也会把我们变成他们。我也考虑过,将自己所有研究成果公布于世,但我推演过,它并不能造福于民,甚至对这个世界根本就是一场灾难。现在人类精神文明本来就跟不上物质文明的发展,我能比绝大多数人看的更远,但我无法改变人心。我的突变是一场偶然,目前这个世界并没有做好准备,来接收我突变带来的成果。这些成果可远不止于蒸汽机与无敌舰队。我也不能引领人工智能的发展方向,只会加速属于它们的时代来临。而且我甚至怀疑我的出现就是一个阴谋,背后那双手,太深邃了。”莫音花回答。
“也许,在你眼里,人类就是一群蝼蚁,你就让这群蝼蚁闹一闹,说不定,大闹一场后过后,会出现一个崭新的时代,说不定能全球大统一。”周易说。
“唉,这点你倒是跟你父亲有几分相似了。这就是人心啊,打打闹闹,分分合合,什么新时代,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说实话,这些我都不关心,我关心的其实就那么几个人,他,你父亲不一样,他喜欢瞎操心,所以有时候我会不自主的替他想一想,才会想到一些大道理。不管怎样,我这些成果会留给你,至于怎么用,你自己做主吧。或许,哪天邪恶真真降临,你们能多些抗争的手段。”莫音花似乎有些乏味了,看的再远,科学技术再多,她还是唤不醒一个沉睡的人。
“什么邪恶,心界那边过来的吗?那我们目前面临的危险,到底是人工智能还是心界那边的邪恶力量。”周易还是有些理不清。
“这就是矛盾所在,人工智能对人类是一种危险,但当外界更大的危险降临,它又是一把可以保护人类的利剑,也可以说,哪天天塌了,终于有个比人类更高大的家伙顶着,唉,无聊,还是在那个圈圈里面,在无休止的矛盾里反反复复,这个囚笼真的太完美。”莫音花好像显得更加乏味,突然他眼睛又亮起来,然后俏皮的说:“给你看一场烟花解解闷。”
“什么?”
没等周易说完,莫音花拿出自己眼镜给周易带上,叫他快抬头看天空,周易抬头却一下看到了太空深处,不少物体在燃烧,然后炸开,确实像一场烟花。
“是卫星?”周易惊讶。
“是的,开始争了吧,秦立那边还蛮果断的,目前占了优势,可能是韩叔的手段吧,秦立还不够狠。”莫音花好像就在看一场表演,还不忘评论。
“这都已经开火了啊,我靠!这么明目张胆的干吗?”周易还是不可理解。
“你怎么一下变笨了,他们天天明目张胆的在干仗,只是广大人民群众不知情而已,明天顶多就是网络大讨论,某某卫星出故障自爆了而已,或许又是太阳风背锅。”莫音花敲了一下周易的脑袋。
周易意犹未尽,还对着天空打量,没有回复,他心里其实也明白了,这些可能还有他的功劳,他唆使过秦立去守株待兔。
“别看了,眼镜送你了,先收起来,我们不散步了,直接回家。”说完就提着周易又要瞬移。
“能不能不要这么粗鲁,老这样被提着,怪不好意思的。”刚吐完还没多久,周易知道自己又要受苦了。
“难道应该像你娃娃时那样抱着你,那样你就好意思了?”莫音花可没理周易,说完直接提着他就飞到他家院内。
又一次惊魂体验瞬移,周易还强做镇定,说:“我们还是要考虑下附近有没有邻居在家,这样从天而降,别说不小心踩死花花草草,被人看到,吓到老人孩子就不好了。呕.....”说不下去了,蹲一边开始干呕,也吐不出什么了,这真是秀才遇上兵啊。
“飞一次,吐一次,给你一辆普通飞行车,你都驾驭不了啊!”莫音花摇头斜倪周易,她进山前就扫描过山里,哪来什么人,这荒山上连大点的野兔都没几个,她当然也懒得解释。
“啊,飞行车,最近偶感风寒,偶感风寒,而已!”周易听到可能要被送飞行车,张开嘴巴呕的动作强行咽了回去,站起来,一脸讪笑着说。
“瞧你这出息,院子还是老样子,你也没想过装修装修吗?”莫音花打量下院子。
“这样挺好的,能一直保持这样就心满意足了。”周易边回答,边打开了房门,习惯性去提壶倒茶,但又停住了,回望了下莫音花,心里犯愁了,这样的客人该怎么招待啊?总不能把她安顿在外面请她吃点免费的阳光吧。
莫音花跟着进了屋子,看周易提壶又不倒茶,怔在那里,笑了笑:“给我倒一杯吧,谢谢!”
周易犹豫着倒了一杯,端给莫音花,莫音花当着周易的面,抿了一口,说:“还是这种粗茶的味道让人回味啊,这也是我为数不多的,能品尝出的一种味道。”
“这房子,院子,其实是我,你妈,还有莫以欢三人亲手一块一块石板砌起的,当然主要劳动力是莫以欢,谁叫他生了一身的蛮力呢!”周易看着莫音花一手端茶,一手抚摸着墙体,嘴角带笑,好像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周易似乎也看到,一个壮小伙,挥汗如雨,小心翼翼磊起一块块石板,旁边两个姑娘嬉笑着,在旁边指指点点,不时打翻灰桶,不时又踢倒扁担,小伙一脸无奈,接着递过来的茶水,又是朗爽笑容满脸,干劲十足。到了夜晚,晚风习习,三人围石而坐,烧一壶粗茶,谈天论地......周易也是看痴了。
“当时我冒险一试,清空后的石屋,你妈能模糊记起石屋,但并没有影响她的病情,才得以保留,并且你妈十分依恋这里,不肯搬去城里,开始我担心这石屋会害了你妈,暗中观察了一段时间,尤其是你的到来,她似乎彻底好了,我才放下心来。当时我确实也有私心吧,是真舍不得毁了这里。”莫音花似乎心情复杂起来。
“还是要感谢你能留下这房子吧,我也曾劝我妈搬下山去,她为了我的学习,也曾搬出去过,但住在外面,我总感觉她跟丢了魂一样心神不宁,她说她只有住在这石屋里面才能把心安定下来。后来我还是选择跟她住进了山里,至于这里能否让她想起莫以欢,我不能肯定,也可能是她意识中的一种自我保护或者反制吧,她潜意识里还是舍不得清空关于他的一切的,她经常会跟我说,有个认识很多星星的人,但她就是想不起那人是谁了。我想那个人就是莫以欢吧,您总不能把这满天的繁星都抹去吧?”周易算是劝解莫音花。
“是他吧,你母亲叫周星星,当年爱好天象的莫以欢最喜欢带你妈看星空了,我见她稳定后,曾想过再植入关于莫以欢的记忆,但修补总比破坏难多了,我一直从事这方面的研究,但结果始终不尽人意。而且我也还是不敢冒这险,如果再次引起抑郁,她的大脑经不起再一次清除记忆的手术。哎,不管如何,有了你,她的后半生是幸福的,这就够了,对吧?”莫音花听了周易的解释,心里也是有些惊讶的,她当初竟然没想到过意识的自我保护和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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