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大学生的兼职很难找,尤其是和医学有一定相关的。找来找去之后,孟季良找了一份在养鸡场的临时工作。说起来,这个工作又臭又累,完全不应该是一个金领预备役的兼职选择,哪怕是肯德基、麦当劳也比这种工作要好。
但孟季良就是觉得这个工作很好,为什么呢。因为这个养鸡场时常用有一两只黄鼠狼溜进来,被叼走的鸡自然是没办法了,即使被从大仙嘴里抢下来的鸡和偶尔被抓到的大仙也经常是奄奄一息。反正卖不出去,扔掉或者做熟了喂狗那还不如让孟季良磨练手艺,反正练完手艺也不影响继续喂狗不是?
假期结束,孟季良回到学校,他的生活又回到了原来那种宿舍-菜市场-教室-图书馆的生活,但饭量的增加和练手材料的增多依旧让他手里紧巴巴的。毕竟,他现在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而且,他原本的房子也不是那么好卖。
除此之外,一些别的事情的出现,也让他有些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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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低着头坐在更衣室中间的长凳上,孟季良用毛巾整个盖在头上,急促地喘息着。汗水从他湿漉漉的头发上沿着额角慢慢淌下来,汇聚在下巴处,一滴滴掉落在瓷砖上。
坐着休息了将近两分钟,呼吸渐渐平息的孟季良用牙咬开手套的粘扣,看了看有些破裂的拳面,任由拳击手套从手上滑落,随即抬脚把两只手套一一勾进角落里的垃圾桶里。
做完这一切,孟季良从长凳上站起,用略略颤抖的手打开衣柜,取出洗漱包,缓步走进浴室。
在农场的兼职结束后,不知是见多了鲜血(鸡血),还是接触到了某些不干净的东西,孟季良总觉得自己体内多了不少戾气,最明显的表现,就是脑海中那座精神小屋里,有一个小朋友突然变成了20左右的样子,脸部拉长了,左边嘴角略略向下,眼睛也时常眯着,整天一幅皮笑肉不笑的凶相。
孟季良觉得可能是自己的精神出了点问题,但他没有声张。一来他没有预约医生,因为州立医院预约能在半年以上,私立医院则价格昂贵,他一个学费都紧张的学生不想花这个冤枉钱。二来也没有去找老师,毕竟他将来也会是医生,真在精神上有了问题他毕业都成问题。于是,他查阅了学校的课表,买了几本精神科方面的书籍,查阅学校的课表后去蹭了几个月的课,最终他确定自己符合精神分裂特征,但并不严重。随后又研究了一个月后,他找到了解决方法,即在加强锻炼的同时,辅以一种呼吸方法来达到治疗,或者说缓解的目的。
但在积极治疗的同时,他思考了好久,还是决定把自己的精神状况透露出一点。一来这样能减弱一些别人的敌意,毕竟自己是个黄种人,是欧美社会天然的最低阶层。二来,精神上有点问题,也方便在应对那些依然对自己不怀好意的人时采取更激烈的手段。于是不久,几乎全校的人都知道那个学习很好的亚裔年轻人精神出了点问题,有了一点应激性精神障碍。不过,老师们普遍认为是他的自我压力有些大,给自己放松放松即可。
“呼、呼、呼……”站在莲篷头下,孟季良仰头深呼吸着,任由有些发烫的水柱倾泄在身上,在将皮肤烫得一片通红的同时,也让疲惫随着热水一同流走。一段时间的拳击训练下来,他的拳击实战水平未必上涨,但浑身的肌肉和身体的反应却有了不小的提升,身高、体重也分别增涨了5公分和5公斤,达到了180公分、90公斤,但他的体型却还略略缩小了一些,没仔细看过他训练的人,只会认为这个拳力媲美110公斤壮汉的家伙比以前更瘦弱了。
洗完澡出来,孟季良抬头看了一下天空。
夏天已经到了,但费城天气温暖,哪怕是正午,太阳晒在身上也只是觉得暖暖的,并不如何炎热。孟季良深呼吸几次,双手插兜,像往常一样闭上眼睛脚尖着地沿着台阶轻巧地向下滑去。忽然,他感知中有个人突然冒了出来,同时,有一股微风冲着他的小腿直扑而来。
孟季良没有慌张,也没有睁眼,只是脚尖一点,从台阶上跳了起来,双臂微微抬起保持平衡向下跳去。
“呜……”脚掌传来与硬物碰撞的感觉,同时,一声压抑的呼痛声也在耳边响了起来。
孟季良落地,扭头看着跌坐在台阶上的一个西装白皮男,冷冷地说道:“你没长眼睛吗?”
“Hi,小子,你说什么?”西装男一脸不愤。
孟季良低头打量了一眼西装男。西装男样子很平凡,一头棕发,颌下无须,戴着一副墨镜。此时他正坐在台阶上一手捂头,一脸凶狠地看着自己。再往下看去,西装男并不是正坐的坐姿,而是一条腿斜着伸向了下方。
“是吗?嘿嘿,”孟季良轻哼了一声,一脸冷笑:“我说你没长眼睛,怎么,说错了吗?”
“黄皮猴子,你现在必须给我道歉,立刻,马上!”西装男从台阶上蹦了起来,一脸凶狠的样子。
“那看来我们需要一个空地好好地讲讲道理。”孟季良不理他,耸耸肩,随即一把搂住西装男的脖子,就向旁边的小树林拖去。
西装男一时不防下打了个趔趄,但也没有多想,只是抖掉孟季良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一言不发跟着向旁边走去。
体育馆前有一些来来往往的学生看到了这一幕,但却没有人去劝解,大家都是成年人,惹到什么事,那就自己去摆平。
很快,孟季良和西装男两人消失在小树林深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什么声音从那里传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孟季良昂着头从小树林深处走了出来,脸上一片平静,仿佛只是在里面闲逛了一会儿。而十几分钟后,西装男才跌跌撞撞从没什么人的一边走了出来,脸上没有一丝伤痕,但一脸苍白的神色仿佛是一只被霸王龙爆了菊的小白兔。
西装男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又掏出手帕抹了一把鼻子,看着手帕上那抹红痕,他嘴里冒出好一阵含妈量极高的话语。骂骂咧咧了好一阵子,他把带着血丝的手帕随手扔掉,从口袋里拿出电话低声打着电话,“头儿,我要申请病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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