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一苇渡江,卓然于江山风雨间。
卓灵狐也不由感叹道:“这人好俊的功夫!”
陆清尘恰好清醒着,从揭开的船帘中看到了那人,不知怎的,一股侠客情怀油然而生,道:“江湖相遇,即是缘分,何不邀此人来暂避风雨,共酌一杯。”
“说得好,正有此意。”庞广广立即扬声唤那人,“这位帅气的小哥,我有美人美酒,你有故事吗?”
陆清尘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恨不得找个船缝钻进去。
那人明显一愣,脚下打滑,被这话雷得差点掉进江里去。
人家明显不想搭理庞广广,但庞广广厚着脸皮追上去,死乞白赖地让人家上船来躲雨。
那剑客只好道一声“叨扰”,飞身跃上船来,船只就好似落了一只蜻蜓般没有半点晃动。
细看那人时,其实还很年轻,约莫不到三十岁年纪,一身半旧的衣衫,整体形容有些不羁甚至落拓,下颏青色的短髭未刮,眉目间略带萧索愁意,但笑容却颇为爽朗。
“有缘偶遇,能得三位盛情相邀,却是打扰了。”男剑客客气道。
“哎,都是江湖飘零人,说这些就过于客气了,来,喝酒!”庞广广自来熟得很,一上来就以主人自居。
卓灵狐也是见多识广之人,当下几人漫聊了起来,说些修行界的奇闻轶事,倒也十分应景。
陆清尘不时插上几句,但身体原因却不敢饮酒。
那男剑客不由问道:“这位小兄弟面带病容,身体看起来虚弱得很,不知是何缘故?”
“哎,中了剧毒,废了修为,这小美人是一天不如一天,愁死我们了。”庞广广也不隐瞒。
陆清尘微微一笑:“生死有命,有何伤哉,我来此世一遭,已经是赚了。”
“让我来看一看吧。”男剑客也不虚伪客气,伸手就搭在了陆清尘的脉门上,略一诊断,眉头皱了起来。
一会儿之后,男剑客收回手来,忧虑道:“这位小兄弟所中之毒深入骨髓,身体虚弱之极,必须赶紧施救才行。”
庞广广和卓灵狐点了点头。
男剑客:“那你们这是去往哪里?”
陆清尘道:“北岳剑宗。我有些事要去找人交代。”
男剑客一时沉默了下来,过了少顷,忽然展眉爽朗一笑,道:“我也正要回去那里,顺利的话,我就带你走上一遭!你的病,也许只有强化泉脉的传承能够医治。”
“如此那真是太好了!”
庞广广和卓灵狐相视一眼,均是大喜过望,正要感谢并请教此人姓名,外面却忽然响起一阵嘈杂吵嚷之声。
透过船窗往外看去,好多船只停泊在了江面上,有些船家已经开始往回转,向其它人传言:“前面不让过去啦,不让过去啦,有修士在前面截江,十分严厉凶狠……”
“岂有此理,什么人敢在北岳剑宗的山门前耍横?”
“正是北岳剑宗的修士,说是要封锁江面半个月,不让任何歹人通过。”
“我们只是普通商旅,要赶路程的。”
“我们只是附近打渔的,讨口生活而已。”
“我早已跟宗派里面约好了的,持有通牒,这也不允许过去吗?”
“那些女修说了,就是一只鸟也不允许飞过去,一条鱼也不能游过去。”
“这也太强凶霸道了!”
人们吵吵嚷嚷,各种抱怨,不一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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