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良哥这句话的意思,难道是他老婆杀了全家老小再自杀?
那为什么他还会想念她呢…
好奇怪!
陈星不太会安慰人,只能尴尬地伸出手拍了拍范升良的肩膀。
他很懂范升良现在的感觉,因为他自己也算是一个孤儿。
年幼时对父爱母爱的渴望随着时间流逝而被冲淡,化作一根细小尖锐的刺,深深埋葬进内心幽暗处。
总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但很多人都忘了前提是有爱自己的父母。
像陈星这样的,哭哑了也没用。
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受,表姑家里有一儿一女,自己的地位甚至比不上门口拴着的大黄狗。
父亲虽每月会给表姑打去寄养费生活费等各种巨额费用。
但经过表姑精细计算下,能用到陈星身上的不过百分之一。
自陈星懂事起,就开始被要求洗自己的衣服,打扫自己的小破房间。
稍微长大点了,还要洗表哥表姐的衣服,打扫他们的豪华房间。
但凡要是有一点不愿意,那就被冠以“不乖、叛逆、坏种”的标签。
接着表姑再嚎着嗓子,咬牙切齿大骂一句:“你死鬼老妈真是会挑时候死!”
最后则以四个响亮的耳光落在陈星稚嫩脸庞上结束。
而这种戏码,陈星不知经历了多少次,从掌掴发展到掐大腿肉跟拿皮带抽后背。
所以陈星从小便学会收敛情绪伪装自己,将所有心事抛进无底深渊牢牢记住,只为以后,能将所有不公平,所有屈辱十倍奉还。
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崩溃。
但是这也导致了陈星不太会表达情感,尤其是面对这种骨肉分离的悲痛。
他不会安慰,也不敢安慰。
生怕自己心里那根尖刺会刺穿一道道由皮肉伤疤化成的内心防线。
幸好范升良的情绪很快就收敛了起来,悲伤转为平淡,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静静望着月空。
陈星长舒一大口气,为了避免范升良再度沉浸在悲伤里,他带着范升良回到了管理员小屋里。
简单梳洗过后,二人背对着躺在床上。
陈星睡不着,疑问充满了大脑。
说起来,除了员工档案里罗列的信息之外,陈星对范升良一无所知。
是哪里人?多大了?他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被系统招聘到这里?江香院又是哪个省的五星级酒店?
所有的疑问似乎都得从范升良本人嘴里得知,不知道他睡着了没,陈星轻轻咳了一声,
“良哥,你睡了吗?”
“尚未。”
“你是哪里人?”
“顺天府人氏。”
“啊?”
顺天府?不是明清时期设在京都的行政区划么?
这老小子看电视剧看魔怔了是吧。
“你多大了呀。”
“今夕是何年?”
“华夏历2024年”
“嗯…若是未出差错的话,应有596岁矣。”
“别逗我了哥们儿…按你说的话,你是1428年生人?也就是明宣德三年?”
陈星打开计算器算了一下,又打开千度百科翻阅资料。
“好好好,就算你是从明代活到现在的神奇人物,那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还总是心结郁闷?”
“……”
沉默了许久。
范升良还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算了,这小子沉迷古装扮演,似乎真的以为自己是古代人,等以后相处下来应该就会主动开口了。
陈星叹了口气,浓厚倦意袭来,眼皮耷拉下坠,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海风裹挟着咸腥味自半掩着的窗户掠进。
晨曦光线懒懒洒在陈星脸上。
昏沉大脑支使他翻了个身,睡眼惺忪地盘腿坐起。
床榻旁边空空如也,一床薄被工整叠好放在枕头上。
陈星拿起手机看眼时间,现在才早上六点多,范升良竟然起这么早。
昨晚入睡太快,居然都忘记了解锁门口招牌,以及查看24点准时刷新的人才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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