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这丫头的师父,是吴慢慢那个丫头!”幺儿笑着说。
程伊不解何意,是谁的徒弟又如何?
“您还是不了解她啊!”幺儿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笑意道。
“您觉得她此刻在哪?”
。。。
中洲清水书院
数名名震天下的大儒面色铁青的坐在堂间,目光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亭子,亭子里一个墨绿长裙的姑娘正在下棋,对面的儒师年过半百,但此时已经满头大汗,最终在叹息数声后,投子认输。
女孩站起身行礼,动作端正,表情淡漠,随即看向大堂这边,抬起胳膊笔直的指向一个方向。
众人看去,却见那里是清水书院儒门的第一块碑石,上面刻的是‘诵五经贯六艺’。
她没有说话,但意思很明显,清水书院就是这么贯六艺的?
愧为儒门领袖!
当然,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嘲讽,倒也没什么值得这么多大儒面色难看的,天下皆知你吴慢慢棋力高超,清水书院输了又如何?
可问题是,吴慢慢站的亭子外还有两个人,一个满脸臭屁模样的富家子叼着根狗尾巴草四处打量,一副要找茬的样子,还有一个穿着素黄色长袍态度端正、年纪稍长一些的青年人。
富家子姓张,名狂。
青年人姓杜,命有为。
张狂是他自己改的名,其实大家都不这么叫他,一般只说是‘张家那个’。
哪个张家?
张家学堂!
当然亲近一点的人会叫他外号‘百嘴狂生’,唐真一般叫他‘耍嘴皮子’的。
而这个杜有为,他和杜有才是一辈,但他可不是主管外门情报贩卖的,他是正正经经的这一代茅草堂的读书种子。
是无可争议的下一任杜家族长。
于是这个小亭子旁边,就是代表棋盘山、茅草堂、张家学堂的年轻一代了。
他们来做什么?
如果谈的妥,那就是来学习交流。
如果谈不妥,那就是来辩道的!
儒教六院,三家来与清水书院辩道,你下棋和数术比不过吴慢慢,儒家经典的辩经也未必辩的过杜有为,至于张狂。
唐真总说他是‘儒门道理的质检员’。
如果今天输了,你清水书院凭什么做天下儒门的领袖?你要想当领袖也行,你去领袖另外两家吧!反正我们仨不服!以后别扯着儒门当大旗!
。。。
程伊双目垂下,随即抬起道,“他们几个终归只是坏了我书院些名声,但你应该知道,我若是想,今晚便要坏了你青丘半座山。”
幺儿侧过头,捏着自己的衣角小声道:“先生说话好吓人。”
“你知我不是吓你,我亦留了后手,南宁铁骑和玄甲军陈兵独木川,但北武军亦是离你青丘山不远!”程伊看着对方眼神认真。
幺儿小步靠了过来,小姑娘近乎要贴在这个大叔的身上,她一手隆起,像是说悄悄话一样踮起脚对着程伊低声道:“程先生,你还不知道吧!”
“今晚,皇宫中的那位古月皇贵妃做了个噩梦!据说是梦到她的家乡被烧成了灰烬,满目疮痍,哭的眼睛的肿了,人皇心疼至极,于是下了旨意。”
“大夏境内,近三日不起刀兵。”
话音落下,晚风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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