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样……”
“再答应我一个请求吧。”保罗低下头。“我知道这很不合适，但是……”
“说。”
“我一个朋友被关在附近的监狱。她绝对是被冤枉的，我保证。您可以救她出来吗？”保罗奉上十枚金币。
“这点小事，你自己解决不了？”莫奈有些讶异。“你下地时有个小绿本吧。你带去对地事务部，找他们协助。很简单的。”
“我……”保罗不好意思跟莫奈坦白。他下地第一天就被塞了一大袋钱，再开口找他们办事会很尴尬。
“我现在秘密下地，谒见之间没留下记录。要是突然出现，之后也很麻烦。”
“部长，拜托您想想办法。”
“你不会想政变吧？谁当总督我没兴趣干预，这归霍斯特管。我跟他不对付，但还不至于这样明目张胆挑衅。唉，你把那个小绿本拿给外省总督看，他们也认的。”
“绝不是什么龌龊的事，更不是政变，真的。只是在附近买东西的时起了点冲突，那些巡逻队的蛮不讲理。”
保罗死缠烂打。莫奈走在前面，他亦步亦趋跟在后面，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保罗，你……”莫奈很无语。“你想让我怎样？跟监狱看守说，我是部长我要提人？”
保罗支支吾吾，不敢答话。
“唉，看在你为我找巫师的份上，帮你这个忙吧。我们去劫狱。金币不用了，你自己收着。在哪？”
劫狱？保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以为这点小事，莫奈能非常漂亮地摆平——没想到是这种形式。他们明明站在正义的一边，却不得不走歪门邪道。
“城南监狱。我带您过去。”
“别抱太大信心，”莫奈边走边说，“在战术执行局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所谓魔法啊，只要一段时间不用，很快就生疏了。万一被抓住，你一定要捞我出来啊。”
“哦，当然……部长？”保罗茫然地抬头——他找不到莫奈了。“是隐形的魔法吗？我听说过，但实际运用很困难。”
“两人一起隐形更困难。”莫奈解除魔法。“进监狱后你走前面。注意步速稳定，别忽快忽慢。认得路吧？”
“抱歉，我……”保罗非常后悔——要是之前进去看几次就好了。他只知道在城南监狱，却不知道具体在哪层楼、哪个监室。而城南监狱，很大。
“唉，进去后慢慢找吧。”
钟声敲响，利弗茨大教堂的新年礼拜正式开始。本就没多少人的利弗茨南郊，更是走半天见不到一个人影。监狱值班的看守比平日少了一半。从监狱大门进去后，莫奈干脆解除掉隐身魔法。
保罗堂而皇之地走在监狱里，左看右看，完全没有劫狱者的自觉。搜索许久，终于找到莉泽尔。
“以前在天上，没怎么见你用过魔法。”莫奈说。
“我用得不熟练。可不管怎样，开锁还是会的。”
保罗闭上眼，向露恩女神忏悔。劫狱固然不对，但巡逻队渎职在先。原谅我吧。
他轻声念出咒语。门锁掉到地上，监室铁门吱呀作响。
“……保罗？”莉泽尔躺在墙角。她试图坐起来，可很快又倒下。一副很虚弱的样子，也不知被饿了几天。她全身破破烂烂，像马林桥上的乞丐似的。和以前在约克省时，完全是两种气质。她有无数的话要说，却一句都说不出来，继而躺到保罗怀里，安心睡去。
“你抱她出去？”
“呃……我想是的。”保罗尴尬地回答莫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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