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端着两碗燕麦粥走进莉泽尔房间。昨天她一直在睡觉，保罗一路将她背到旅店，又替她要了个房间。
“慢点喝。”保罗说。
“太糟了。”莉泽尔声音沙哑。监狱发的是单衣，她着凉了。
“先休息几天吧。等你恢复一些，再带你上街买衣服。”
“我有。利弗茨城区租金太高，我住南郊，今天回去。对了，该付你多少？”
“不用。”
“他们要我五枚金币。”莉泽尔说。“但我只有四枚。我……我找安德鲁要，一定会还给你的。”
“你发烧了。”保罗把手覆在莉泽尔额头上。“等病好再说。要热毛巾吗？呃，我想，或许先擦擦身子、换上干净衣服比较好？”
莉泽尔躺在床上，摇了摇头。“你救我出来，他们会找你麻烦。”
“大概不会。”保罗幽幽地说。“不如说，他们该感谢我才对。万一你遭遇不测，贝尔诺肯定会帮你出头。”
“才不会。帮我出头？他宁愿我死掉。”即使身体非常虚弱，莉泽尔依然不给贝尔诺留情面。“他只关心他的前途，才不会为了我跟利弗茨起冲突。”
那倒不见得，保罗想。而且按莫奈部长的说法，去监狱捞人不难，算不上起冲突。
“我要靠自己在利弗茨活下来。”莉泽尔喝了口燕麦粥。“然后，去利弗茨大学，学魔法。”
学魔法？保罗愣了一下。
“你一定还记得我们的誓言，对吧？”莉泽尔握住保罗的手。“当时你说，你会成为特别厉害的魔法师、当上大学教授，在利弗茨教魔法。然后，我就去大学选你的课。”
“不是厉害的魔法师。但大学教授……这个确实可以。”保罗说。反正应聘的都是蹩脚魔法支持，他自己占一个教授席位，完全说得过去。“招生要求快公布了吧，欢迎报名。”
“我也能像你一样，使用魔法吗？”
“你会做得更好。”
莉泽尔是个要强的孩子。保罗中午再来看望时，她已离开旅店。嘛，反正有四枚金币，即使放着不管，也不会出大问题？
另一边，在安德鲁的安排下，利弗茨大学招到三位魔法课讲师——当然，主要原因是薪酬合理。一个月十枚金币，比保罗当初定的三倍还多。学生方面，包括莉泽尔在内，共收到四十多份入学申请。由于时间紧张，招生宣传局限于利弗茨。来年时间充裕，去埃特里亚、其它各省域作宣传，或许会招到更多学生。
DCLIV年芽月xl日，保罗去找安德鲁，听他作最后一次汇报。
“创立利弗茨大学魔法专业事宜，至此全部完成。”安德鲁说。“明年，魔法专业的招生由利弗茨大学的行政人员统一负责，想必能扩大招生规模。利弗茨大学那边也承诺，会提供更多宿舍。培养方案您确认过了，根据的您的要求，这是利弗茨大学排出的课表，请过目。”
保罗匆匆扫一眼——他也看不出啥来。就正常的课表。“总之，一切都办妥了是吗？”
“可以这么说。”安德鲁欠身。
“你接下来要回埃特里亚，找贝尔诺了吧？”保罗问。“要我给你开什么证明吗？”
“多谢您的好意。为您办事是我和伯顿先生的荣幸，无需您再费心。”
“哦，那最好……”
保罗话音未落，房门突然被踹开。他吓了一跳。
“没想到您也在，对不起。”贝尔诺风风火火，一脸怒气完全掩盖不住。“见谅，但我必须跟安德鲁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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