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圣奥义部会客厅。
多米尼轻车熟路地取出一套茶具。他先用热水温杯，再往大玻璃杯里投入少许茶叶，倒热水冲泡。不一会，茶叶的嫩芽完全在水中舒展开。他拿起杯盖稍稍一掩，将玻璃杯中的茶汤分进小茶碗里。
“部长。”他将茶碗递给莫奈。
“看来霍斯特教了你不少东西……”莫奈举起小茶碗，一饮而尽。“好淡。怎么不多放点茶叶？”
“部长，您刚才，”多米尼稍作停顿，“喝掉了埃特里亚人一天的收入。这是法尔茨省上半月才摘的新茶，都送到阿凯德莱了。总量很少，每个圣部只分到一点。我不敢放多。”
“我喝不出区别。”莫奈又给多米尼倒上一碗。“我分不清新茶旧茶，都放一块了。反正他们也不会送太差的东西过来。”
多米尼举起茶碗，轻轻抿一口。
“现在轮到你品尝埃特里亚人一天的收入了。”莫奈笑道。
“抱歉，我刚刚不该那么说。”放下茶碗，多米尼什么都没品尝到。他只觉得这是掺杂了地面人的血与汗的脏东西，只消一小口，大量财富就灰飞烟灭。
“你现在是对地事务部的贵客，该我给你泡茶才对。”莫奈说。“好了，倒也没什么正经事，我们随便聊聊。霍斯特对你怎样，还适应吗？”
“对我？对我还不错。”多米尼欲言又止。
“那就好。”
“可是他对您……”
“事都办了就成。保罗的报告你看过了吧，挺顺利的。你居中协调也不容易。”
“我还好，没怎么出力。”
“不过你那个教明会，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你给他们发钱，拉一群挂名会员，这群人真指望得上吗？我也不是说都要不拿钱光奉献，但完全为钱而来也不合适啊。是不是多少得有点信仰，对你们的那啥纲领，有个基本的认同？”
“明白，我跟保罗商量。”
莫奈又问了些有的没的。看样子，多米尼在对地事务部混得风生水起，霍斯特也没咋给他使绊子。
尽管有流言说，霍斯特故意拉拢莫奈的人、试图孤立莫奈，莫奈却不介意。他不在乎谁当下一任教宗，而至少到目前为止，多米尼仍然在给至圣奥义部提供便利。真正的问题并不在这。
浮岛阿凯德莱——莫奈至今都没搞明白，这见鬼的岛屿究竟怎么飘浮在空中的。而千年终审，这个古老的预言说得煞有其事，更要命的是，最原始的版本是用魔法文字写的。它的文风，与其说是神话传说，不如说是研究报告。莫奈想谨慎对待。
他期待从地面的巫师那，打听出更多千年终审的细节。可他又不敢跟保罗明确点出来。
没办法，也怨不得保罗找巫师不得要领。
“对地事务部有啥职位空出来吗？”莫奈送多米尼离开至圣奥义部大院，随口问了一句。
“天上应该没有，”多米尼说，“驻地机构很混乱，也许有，但我不清楚具体情况。您是指什么样的职位？”
“我不想让保罗总呆在同一个地方。”这是正常的想法。搜寻地面巫师，只在一个城市找当然不够。最好给他点由头，让他去各地转转。“跟我们部研究员相当的职位吧。驻地最好，我看他也喜欢地面。”
“现在可能没有，我今后会留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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