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全黑了下来,饭桌上兄妹俩吵架,父母都没吱声,当娘的一边盛饭一边听俩人说话,当爹的接过两碗给大儿子和身边的大女儿。
原主二哥气得瞪大眼睛,对面的妹妹还在说不停。
“本来就是。若你真学出个名堂要进京赶考,盘缠哪里来?卖了我去给你换?我是不会自卖自身的,你做梦!或者,届时你娶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让老丈人给你出盘缠。”
“若真到进京赶考这一步,哪里还要自己出盘缠?自然有人相送。再则说,娶妻而已,喜不喜欢有什么重要?等我考中……”
“如果你屡试不中呢?天底下那么多有学之士,怎么就确定你一定高中?一定有人相中你当女婿?娘亲去给人当女先生是为了我一人?为了小妹一人?还不是为了整个家!你读书不要钱?你买书本不要钱?只是让你洗自己的衣服,为何这般委屈?难道娘是专门伺候你的仆人?如果真觉得自己很行,就在书院里好好学,让爹娘觉得给你交的束脩没有白费。”
“我……”
“我什么我?万一没人看好你,你还想去京城赶考。路上吃喝拉撒睡难道不是自己解决?你觉得能从天上掉下来个陪读的小厮,一路伺候你?”
这番说辞让所有人沉默。
爹娘对视一眼,眼中那因长辈过世而来的颓丧散去,紧接着便是野心勃勃,想为儿女们撑起一片天的雄心。
一家人吃罢饭,萧雪本想收拾碗筷,手被人握住,她抬头看到娘的眼睛,只见她扭头对二儿子说:“老二,你来收拾碗筷。娘教你洗碗。”
原主二哥是不愿意的,他说:“爹、娘,家里不都是妹妹洗碗?”
原主娘说:“你去外面吃饭也有妹妹给你洗碗?”
当爹的听了心里不是滋味,“他一个男子……”
“我没嫁进来时,只有你跟娘,姐姐们都嫁人了。你的碗也是娘洗的?”
“那不能!”
“这做爹的可以洗碗,做儿子的怎么不能洗碗?”
“娘,我也要学。”这憨憨的三哥分外热切。
原主娘说:“三儿,这活计主要用来磨性子的,你这性子不用磨,你应该长点心眼,不要被人骗了。”
“不就是洗碗,”原主二哥开始收拾桌子,“还被说出个道理来了。”
萧雪说:“为什么有书生要去寺庙里读书?家里有人伺候,为什么非要去寺庙?难道不是为了磨性子?在寺庙里聆听梵音是磨性子,这洗碗就是磨性子,娘没说错。”
她二哥终于闭嘴。
但这一晚,每个人心里都不舒服。因为原主爹娘的决定要改变这个家里的所有人,萧雪躺在床上,也怀疑自己劝原主母亲当女先生对不对。
但是原主的母亲在表妹的小说里太惨了,年幼时她被人卖了当丫环,年纪轻轻就从千里遥远的京城来到大安镇,失去丈夫,大儿子断腿,小儿子不知被什么人害死,二儿子好高骛远,三儿子是个憨憨,任何人都能指挥他拿捏他,只有女儿萧央央过得还行。
从萧雪来到这里,在原主母亲身上获得了最多的爱和照顾,看着她一步步走向绝路,她不忍心。
天色晚了,所有人都回各自的屋子休息,萧雪跟萧央央睡在一张床上。
萧央央问:“姐姐,娘不在家,我们要自己照顾自己吗?”
萧雪说:“娘晚上便回来。”
“姐姐要去大夫那里学医,爹要回打铁铺,只我一个要在家里看弟弟……”
萧雪反驳:“你带着弟弟去打铁铺,打铁铺在镇上,大夫家也在镇上,咱们都去镇上。”
萧央央没有答应,而是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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