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偏西时,衙门里的衙差出现在李大夫的小院,看着他们将人带走,萧雪只能一言不发的缩在人群后面。
李大夫说:“今日都累了,各自回去休息吧!”
“是。”萧雪带上师父今日布置的功课离开了李大夫的院子。
赵家灭门之祸到了第二日便在大安镇传的沸沸扬扬,因母亲范氏在赵员外府上当女先生,故而有很多人登门,想从她口中得知一些内情,以此来推测真凶。
但真凶究竟是谁也只有当事那么一位知晓,此事连同一起经历生死的苏栖榆都不清楚,范氏又从何得知。
但这些人并不罢休,堵在打铁铺前,一定要让范氏说出个一二三来。
萧雪也被堵在打铁铺里没办法出门去李大夫那里,眼看要影响打铁铺的生意,只得把铺子里一些存货抱出来,这些街坊邻居问一句,她就答一句。
一个老大娘问:“萧家的,听说你给赵家那女儿当女先生?”
萧雪道:“纯正熟铁铸造,锋利无比,一把刀传三代,奶奶、姨婆、婶婶、伯娘、姑姑快来瞧一瞧,快来看一看,能切肉能拍蒜,您要是相中了买回去,我这里赠您一块小磨石,保管你用它一直新一直新。”
一群人被短暂拉走注意,但有那新来的小媳妇,高声问范氏:“大嫂子,赵家人几时没的,你可晓得?”
萧雪又拿出一把割肉小刀,“纯正割肉小刀,精工细作,居家旅行必备之物。您要是遇见歹徒,它轻巧方便,您要是在外旅行,它既可以切割鲜肉,还能砍树枝,甚至可以用它裁剪布匹,只要您喜欢任何时候都少不了。现在您买回去,送你一个手工制作的套子,可以将它插进去,保证掉不出来,因为它是猪皮做得。限量三十把,先到先得!”
“给我来五把!”人群外一个男人伸手道。
萧雪立刻换上笑脸,“诸位,我们这开张了做生意呢,劳驾诸位让你让,让这位客人进来。”
有这一个客人,那些打听事情的不好意思再问,萧雪因此可以脱身,她大哥接替了她的位置,站在草棚底下,拿着匕首递给那位客人。
萧雪拨开人群往李大夫家赶,眼见着距离那门只有几步,身后的脚步声让她猛然回头。
距离她三步之遥站着两个男人,他们三十岁上下,衣着相似只是颜色不同。
“二位找谁?”萧雪一脸防备地盯着对方。
“小姑娘,我想问你一下,你家大人认不认识一个尼姑,人称风波师太?”
萧雪道:“我娘原先伺候的主子。”
“那你家可多了什么人,应当是一男一女,男的十四五六,女的……女的多大?”问话的人转头问身边的同伴。
那人道:“我怎知道?又没见过。”
萧雪立刻意识到这二人恐怕就是杀害赵员外全家的凶手,但她不敢揭破,怕对方暴起,当街杀她。虽然她会些格斗技巧,但跟两个成年男性,还是手上有功夫的成年男性比,她那些手段无异于蚍蜉撼树。
萧雪道:“您说得是那小公子,他被我爹从井里捞出来,受了风寒不知还能不能活着。”
“那他在哪里?”
“被衙门的人接走了。”
两人对视一眼,一人从口袋里拿出两个铜板扔给萧雪,接着俩人转身就走,毫不留恋。
萧雪没去捡那两个铜板,而是盯着俩人的背影想要狠狠记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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