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的手稍微松了松，一丝犹豫掠过他的脸庞。
男孩的绝望看起来是真的，他的恐惧显而易见。
他仔细端详着刘子固的脸，寻找着任何一丝欺骗的迹象。
他缓缓地问道：“你和你父亲为什么吵架？”
刘子固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因……因为你的事情。”
秦墨惊讶地挑起眉毛，“我？”
“是的，”刘子固垂着眼低声说道，“我……我因为你的遭遇责怪我姐姐，我谴责她背叛了你。然后我父亲就……就打了我一巴掌，我……我就跑了出来，好几天没回家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家的事情……”
他的神情真切，但愤怒的秦墨显然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话。
秦墨的手又紧了紧，刘子固衣服的布料在他的拳头里皱成一团。
他猛地把男孩拉近，两人的脸相距不过几寸。
“你在骗我是不是？”他咆哮着，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告诉我真相，小子！他们在哪里？”
泪水在刘子固的眼中涌起，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他用力地摇头，声音因抽泣而哽咽。
“我永远不会骗你！永远不会！我不像……不像她。”
“她背叛了你！你完全有权利……去报仇。她是罪有应得……她要是得到什么下场是她活该。”
他抽噎着，努力地喘着气。
秦墨盯着哭泣的男孩，他的怒气慢慢消散了。
刘子固声音里的那种真情实感，他眼中的真切恐惧，让秦墨相信了他。
他松开手，让男孩靠在墙上瘫坐下去，他的身体因抽泣而颤抖着。
秦墨的肩膀垮了下来，一阵疲惫感向他袭来。
他用手捋了捋头发，目光落在肮脏的巷子里的地面上。
就在这时，一个小巧光滑的身影窜进了小巷。
一只毛色如红铜般光亮的狐狸在秦墨脚边停了下来，用聪慧的眼睛抬头看着他。
“我的女主人请您过去。”
秦墨盯着这只会说话的狐狸，一时有些惊讶。
“你的女主人？”他问道，声音里充满了怀疑。
“弱翠女主人。”狐狸回答道，尾巴紧张地抽动了一下。
这个名字唤起了一段记忆。
弱翠。
他前一晚遇到的狐妖，被他打伤的那个。
“她想要做什么？”他问道，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狐狸低下头。
“她有……消息。关于刘家的下落。”
秦墨猛地抬起头，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他看了一眼刘子固，然后又看向狐狸。
一个缓慢的笑容在他脸上展开。
“带路吧。”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
狐狸带着秦墨穿过迷宫般狭窄蜿蜒的街道，茉莉花香和污水的气味在空气中混合着。
最后，他们在一个高墙围起的大院前停了下来，朱红色的大门微微开着。
狐狸从门缝里溜了进去，秦墨紧跟其后。
院子里，庭院里盛开着生机勃勃的牡丹和娇艳的百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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