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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但电光火石之间,蔺赴月脑中灵光一现。

如今她借着秦家少夫人的身份的确方便行事,但也因为秦老太太而颇有腹背受敌之感。

那如果让老太太误以为自己和裴家人有瓜葛,是不是能有所威慑?

裴家百年望族,家世渊源极其深厚,更遑论裴江羡身后是太子。

相反秦家如今落拓,秦铭一事虽没论罪,但也到底惹得官家不快,所以直到今日都还不知道老秦国公的爵位怎么处置。

是落到秦家二房头上,还是顺理成章由秦钊继承,又或是……被褫夺?

秦老太太恐怕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在这等情形下,秦家绝不敢得罪裴家,自然也不会,不敢找裴江羡求证。

思及此,蔺赴月话头一转,笑了笑才说,“她看得不错。”

寂静空旷的祠堂内顿时爆发一阵抽气声。

秦老太太指着蔺赴月呵斥道:“好啊!你果然……这个荡妇!来人呐!给我压着她狠狠打一顿,再把全身衣裳扒了,扔到梦华街口去!”

杜家势大又如何?只要先下手为强,他们也得拉下脸来求秦家放蔺赴月一条生路。

毕竟若是秦家深究,蔺赴月是该沉塘的!除非杜家当真不要脸面了,否则怪不得他们。

看着两个婆子不由分说按住蔺赴月,秦老太太简直不要太解气,恶狠狠地瞪着蔺赴月。

“蔺氏,你不是一向桀骜不驯吗?居然也有今天!”

谁知蔺赴月居然不怕,淡声道:“我与裴大人自小青梅竹马,他知我要嫁人,可是哭了整整一夜呢!如今只是见一面?有何不妥?”

秦老太太何其敏锐,面色一凛,捕捉到了这句话里的每一个字,不禁疑惑皱眉,“裴?”

“裴江羡,得知秦大公子暴毙那天,老太太不是见过他吗?”

秦老太太惊诧地张了张嘴,苍老的身躯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嘴唇嗫嚅着,“你说什么?”

她身旁的叶碧烟和小满亦有些讶然,一时语塞。

蔺赴月气定神闲地从衣袖里拿出一枚通体白澈的玉珏,吊着上头的穗子举到秦老太太眼前。

“我与裴大人两情相悦,但发乎情止乎礼,从未逾矩……他知我孀居,又知我母亲病重,这才来看我,还为我找了太医。”

蔺赴月似笑非笑地盯住秦老太太的眼睛,又侧眸扫了一眼小满,“怎么?你们还想叫他来认这个情夫的罪不成?”

老太太浑身一震,仰眸去瞧那枚玉珏。

上好的羊脂润玉,浮雕祥瑞麒麟,瑞兽口衔“裴”字,霸气而凛人。

传闻裴家子女自出生起就会贴身携带一枚彰示身份的玉珏,从无例外。

老太太一个踉跄跌坐在椅子上,浑身冰凉。

裴家?她们这群孤儿寡母如何惹得起裴家?别说是现在的秦家,就连从前也未必能撼动其一丝一毫。

那可是有从龙大功的裴家!根基深厚,门生遍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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