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志平怀揣雷扒皮给的大数字,一早就去了局领导办公室,很快局领导们就召开了应对补税事宜的紧急小会。与薛志平预想的一样,几个领导都积极献计献策,一说到谁去谈都沉默不语,最后,还是廖副局长主动挑了这个担子。
因为是涉及财务的事,薛志平让雷扒皮去联系税务,商讨处理事项。税务那边也因涉税金额有点大,本就准备派人进行约谈,也算是一拍即合。
或许是在敏感时期,谁都不愿来趟这洼浑水,税务局的领导们都推说有事来不了,由税务稽查队的李队长全权代表。虽然级别上已经不对等,但廖副局长本着解决问题的态度,决定带着薛志平去见税务的李队长。
吃饭的馆子自然定在了税务某领导的亲戚家,同样也要支持下岗创业。
饭桌上,薛志平几次想要提出罚款的事,均被税务那边陪同的人给巧妙扯开,李队长给廖副局长的答复也纯是官场哈哈,根本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双方在虚情假意的碰杯中结束了第一次“谈判”,之后的两次也同样如此。
薛志平明显感觉得出,每次“谈判”的宴请的费用都不低,所谓的谈判更像是一场高消费吃喝宴。李队长玩的这手云山雾罩,目的已经显而易见,无非就是测试一下“谈判”的诚意,而诚意的轻重取决于消费高低,是故意留下的突破口。
既然这是个突破口,薛志平自然要将它好好利用起来,支持人家亲戚的下岗创业很有必要。离退休老干部的座谈会刚开过,再请回来吃上一两顿饭,谁又不乐意呢?找个由头办个业务培训,参训人员的两餐也有了吃处。
除此之外,薛志平让两个店的店员,每天下午都去定两桌吃饭,当是公司的福利,还让姜胜豪也召集一些发小哥们发小,每天下午也去馆子里好吃好喝。薛志平的这招果然起了效果,接下来的“谈判”,也渐渐碰触到了核心话题。
在最后一次“谈判”中,双方达成了折中方案,罚款不能免,但减少了部分计税基数,主要剔除了日化店补税的那部分,那只是通过推算而来,并没有真凭实据,容易引发争议,至于是否要调整核定额,那是以后日常管理的事。
按这个方案计算下来,现在需要补税和罚款的总数额,差不多就是之前需补税的总金额,实际上还要少一点。这样的结果让双方都满意,税务部门在处理过程中,也依规依法执行,没有违法违纪,而服务公司这边相当于免除了罚款。
在这次事件中,让薛志平亲身体验了在公对公中,关系与权利的博弈,找准突破口也是解决问题的途径,为他今后成为职业攒局人,提供了宝贵的经验。
税务事件虽圆满解决,但已经让局领导们对服务公司的前景产生了担忧,趁着这个时候,薛志平向局领导们提出了撤销服务公司的的建议。
局领导们很快召开了讨论会议,廖副局长是第一个支持撤销服务公司的领导,他已经吃够“谈判”的苦,不想再为这类破事伤精费神。经过几次反复商讨后,局领导们最终达成一致意见,同意提前撤销服务公司。
同时也同意由苏雅静来接盘两个门店,前提条件是,无重大过错,不得随意解聘店员。这对苏雅静来说根本就不算条件,这些店员已经算是老店员,熟悉店里的业务,她也舍不得解聘她们,有她们在也等于背靠了大树。
对薛志平以善后为由延期回单位的请求也无异议,薛志平是想在服务公司撤销一段时间,等事情淡下去后再提辞职的事,这样做可避免一些猜忌。没想到老叶也要求跟他一起共进退,虽看不上老叶,却也让薛志平有点小感动。
服务公司一撤销,人就得回单位,雷扒皮负责财务,他回单位无关紧要,母鸡和小鸡在省城负责的发货工作,可以由苗景翠、刘莉晴或段兰慧接下,若老叶也回单位,服装店一时还真找不到人来接替他,而他代理店长期间表现不错。
局里又经过讨论决定,由廖副局长负责服务公司清算工作,以他为组长,局财务科牵头,在办公室成立了清算小组,不日将开始清算。
在清算开始前,薛志平让雷扒皮从账上以赞助某单位的名义提取现金,分装到几个信封里,再以汇报工作为由到各个领导办公室晃悠一圈,然后若无其事地放下信封离开,领导们自是心照不宣,一致认为薛志平办事可靠。
薛志平忙着应对清算工作,苏雅静也没闲着,新公司要成立,她要尽快找到合适的地点和房子,来作为新公司的办公地和店面。这些天张云军一直在跟着她跑东窜西,俩人几乎天天在一起,又被无聊人传出苏雅静找了新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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