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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我现在为大国相国,何劳你操心受累?”邹忌说这话时已然心虚了。

“此地无外人,实不相瞒,我乃庞涓之子庞绍。如果相国大人愿意听我详说,我便说下去,如果相国大人不相容,则庞绍死在汝府内也无怨言。”

“啊!你是庞涓之子,庞绍!你来我府上,就不怕我杀了你吗?”邹忌问到。

“我确为大人之前程而来,若大人不计前程,自可杀了庞绍,我之于齐魏两国之间的关系,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可是,若是我庞绍,作为庞涓之子出现在大人的府上,恐怕就会成为别人说向齐君的闲言碎语。”庞绍自信满满地看着邹忌。

“好吧,你先说来我府上究竟为了何事?”邹忌问到。

“为父说,若此番田忌再次大胜于魏国,田因齐那边很有可能将更加宠田忌、田婴。邹氏于齐国之内,本为外姓,相国大人这身荣华随时可能被剥夺,相国大人能体察这一点否?”庞绍冷冷地看着邹忌。”

邹忌睁大眼睛,看了庞绍几秒钟之后,说,“我若说你是来离间的,再将你交于刑司,你必死无疑。”

“大人莫自欺欺人了。明明我说中了大人的要害,却说要杀我,哈哈,想不想大名鼎鼎之邹忌,一心苦求得来了的相国之位,竟然是如此之屑——你信吗,相国大人?”庞绍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好吧。我承认,我承认你说的对,田忌得宠,于我邹忌必然有害而无益,两忌相争,必有一人宠,若此战齐国再胜,齐国当为华夏第一强国,齐国之相国将为华夏第一权臣,你说得对,我怕田忌能够取代我。那么,请问阁下,我当应该如何应对?”邹忌终于摘下了面具,说出了真实的心理状态。

“田忌者,兵将也。但凡是兵将,均有王冠加头的可能,当年田氏代齐,三家分晋,均是手握军权的将领自成一家,这便是田因齐最担心的事情。并且,田因齐这一支血脉,亦是夺权上位,田忌手握兵权,又安能无有夺田因齐之位之心?更加上有大才孙膑相佐,更是如虎添翼。天下人只知道认识田忌,又有哪国诸侯在乎田因齐?”庞绍缓缓说道。

“庞将军,危言耸听了吧。”邹忌用讶异的眼神看着庞绍。

“即便没有,你邹忌也可以让他有忤逆之心。要知道,田忌此番得胜,齐兵皆听于田忌,因齐还能指挥得了大齐技击了吗?没有舆论,可以制造舆论,田忌不反,可以逼之反。其中的分寸与利害,相信相国大人比我更清楚。”庞绍说到。

“将军可有具体应对之策?”邹忌问到。

“未有。我来实际上只说一句话,若魏国在此次战争中再次失败,唯一能阻挡田忌的,恐怕普天之下只有你邹忌大人了——你若说田忌反,田因齐必会选择相信!大人对于此可以慢慢领会,我可以回魏国了吗?”庞绍道。

“庞涓父子果然居心叵测!邹忌佩服!不过,我还是能放你回去的!最后我要让你要知道,我与田忌,将相和谐,你休想破坏我齐国庙堂之融洽!我警告你,我未来的前程与命运,在我自己手中,不需要你父子来指指点点!行了,你可以走了!”说罢,邹忌为庞绍解了绳子。

庞绍也很快离开了邹忌府。在离开临淄前,他回头看了看这大国之都,他此次来齐,看似没有失败,但他能够从邹忌的眼神之中,看到权力斗争,看到欲望,看到不和谐……他至少在齐国庙堂种下了一颗不和谐的种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田忌、邹忌这两忌就有可能忌妒起来,这颗种子就会生根发芽,就会将矛盾激化。

想到这里,庞绍还是笑了起来。

庞绍骑上马,并没有去大梁的方向,而是直接向魏国西部的曲沃进发,他要在那里等他的父亲——在他眼中最伟大的将领庞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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