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诚儿年幼,怎么受得了皇子府的苦?”楚贵妃心惊地想要再劝,可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已经带着人上前,将十三皇子拉走。
“娘亲——我不要去皇子府!我不要吃苦——”
“诚儿!你们不要把本宫的诚儿带走!”
母子分离,现场却无一人被她们二人的泪水动容。
朝中规矩,每一名皇子自五岁便要去皇子府教学,十三皇子当初能够一直待在楚贵妃身侧已然是特例,现在这惩戒在旁人看来都算不上惩罚。
皇子府虽苦,却是宫中每位皇子都理应经历的。
他十三皇子又如何能独善其身?
楚贵妃扶着胸口悲怆地哭着,低垂着脑袋,无人瞧见她眼中的怨恨。
都怪苏扶楹!
今日若不是她多言,自己又怎么会和诚儿分开!
皇帝悠悠地扫视着剩下的几个皇孙:“你们几个就依照皇后的处罚,各打二十手板,再抄十遍功课,明早呈上来。”
苏扶楹偷偷撇着嘴,她其实并不喜欢责打孩子。
皇帝瞧见她的小动作,好奇地开口:
“你可是有什么意见?”
“啊?我吗?”突然被点名的苏扶楹一愣,指了指自己眨着眼睛。
“你是对朕的处罚有所不满嘛?”
苏扶楹原本想要摇头,可余光扫到谢安玉温润的笑,她突然就有了勇气反驳。
她点点头,朗声道:“阿楹觉得不必打手板,伤了手又要如何抄写功课?依我看……不如在让他们每个人都挂着‘我是大坏蛋’的牌子,绕着宫里、书院走一圈,边走边喊,让全宫上下都听到,看到!”
众皇孙顿时瞪大了眼眸,摇头如拨浪鼓。
谢安玉没忍住轻笑出声,望向苏扶楹的眼神带着无限宠溺。
在大人看来孩子气,甚至有些幼稚的惩罚,可对皇孙而言确实沉重一击。
他们嗤笑静安,那便让他们在皇城中的所有孩童中丢尽颜面,如此一来,确实比打手板更好的消磨锐气。
陛下怔愣片刻后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手指轻点着苏扶楹,眼睛却看向谢安玉,笑道:
“你这皇妃,确实是妙人一位。好!就依照她说得办!”
静安公主看向苏扶楹的目光更加崇拜,她像是一道光闯入了自己暗无天日的生命,搀扶起她弯曲的膝盖,让她直面从前不敢正视的恐惧。
这个姐姐好不一般,她好喜欢。
二皇妃同样愣愣地看着苏扶楹。
起先在凉亭中聊天时,其余妃嫔对苏扶楹的评价都是不屑与鄙夷。
她也下意识地觉得自己日后要与这位大皇妃远些相处,可刚刚她那副神情,是自己从来不敢想得。
二皇妃早就知道静安被欺负,可皇子身后是贵妃,是比她家世更强大的嫔妃,她只能忍着。
她作为母亲如何不心疼?可除了心疼,便只教会了静安隐忍。
“二皇妃。”
皇后忽然唤了她一声,沉着脸教育道:“二皇妃,你性子软,连带出来的静安也跟着怯懦不爱言语,太医说过,口疾并非不治之症,多加练习也能痊愈。”
“今日之事你知而不报,你可知错?”
“知。”二皇妃赶忙跪下,顺从地应下所有过错。
二皇子见皇后要处罚他,难得上前跪在二皇妃身边,替她言说道:
“母后,教养静安并非二皇妃一人失职,儿臣亦有疏忽,还望母后莫要严惩。”
二皇妃诧异地转过头。
这是第一次他护着自己。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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