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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我知道大哥背地里欺负你,你反抗不了,你想办法和大哥离婚吧,反正爸妈二嫂都不喜欢你,我……”邢语柔语气别扭,“如果你从今以后不再欺负二嫂,不再抢二嫂的东西,愿意改正的话,我们可以做朋友的。”

“说什么悄悄话?”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邢语柔一激灵,扭身走开。

她也怕自己被砸脚趾。

骆槐微张的唇重新合上,仰头看向影子亦如山一样压过来的男人。

“她跟你说什么?”

让我想办法和你离婚。

“要和我做朋友。”骆槐微微笑了笑。

邢彦诏露出意外的神色,一开始没信,后边好像又信了,回一句:“她看脸。”

他出现在邢家门口,第一个遇见的就是邢语柔。

邢语柔也是第一个认出他的,说他和爸像,怀疑是不是私生子找上门。

仔细一看,又说他和妈也像。

等他说出自己才是邢家亲生孩子时,邢语柔震惊后眼睛都亮了,小声说了句原来她亲哥长这么帅。

就跟婚礼当天,邢语柔看骆槐的神情差不多。

“但她没什么判断力,别人说什么信什么,跟从小到大所有事都听家里安排不让她自己做决定有关,你还是注意着点。”邢彦诏提醒她。

骆槐眨了眨眼睛,忽然发觉邢彦诏对亲妹妹好像不讨厌,连刚刚问是不是在说悄悄话都会下意识降低语调。

她有点好奇:“你是不是从小就习惯照顾比自己年龄小的人?”

邢彦诏不明白前后有什么联系,还是正儿八经回答她:“还行。我最近有事出……”

“我们下午去领证可以吗?诏哥。”

两人的声音几乎一前一后,不过邢彦诏听到领证两个字就听了,等她先说完。

“脚都受伤了。”邢彦诏有拒绝的意思。

骆槐心里多少有点受伤,裴元洲对她暧昧不清只说是妹妹,邢彦诏和她已经办了婚宴却不太愿意领证。

而且她听婆婆的意思,只有领证诏哥才能去公司上班。

她自己也不想没名没分。

已经吃过没名没分的苦了。

“诏哥……不想领吗?”骆槐仰着头,小声询问。

当然想。

但他想的是骆槐结婚已经不情不愿,好歹领证得高高兴兴去吧。

这样子看着也不像心情很好。

脚又受着伤。

从结婚当天到现在,她的脚就一直遭罪。

邢彦诏敏锐地问:“妈刚刚跟你说了什么?领证我才能进公司?”

一看骆槐没说话。

是了。

竟然是让一句话要挟。

“行。”邢彦诏心里很不得劲,这和他想的不一样,“不用等下午,现在就去。”

男人一把抱起骆槐。

剑眉冷冽。

眼神含怒。

骆槐知道他生气了。

生气证也要领。

邢彦诏要进公司,她也要名分。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骆槐的沉默如清凉的夜水,邢彦诏的沉默中压抑着火气,冰火交错绵延,前面开车的司机又是抹冷汗,又是牙齿打颤。

民政局到了。

邢彦诏长腿一迈,率先下车。

骆槐慢慢挪着身子。

男人忽然又弯腰回来,两手抱着她就出去,一路抱进大厅,没有领证那天的精心打扮,一切都很潦草。

拍照,领证,盖章。

红色的本子落在掌心。

骆槐翻开看了看,她笑得很标准。

她旁边的男人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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