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反诗的性质,几乎跟鱼腹藏书里的“大楚兴,陈胜王”一般无二。
这要不是反诗,还有什么能称得上反诗。
王庆此时还没明白诗里的含义,却知道自己被人做了局。
王庆看着门板上面镌刻的四行字,在沾满污渍的门板上显得格外突兀。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分明都是新刻出来的。
王庆突然想到早上来家算卦的道人,和道人带来的一丑一俊,两个道童。
道人给自己看相时,将两个道童撵出屋去。
两个道童肯定是趁这个空当,偷偷在灶房门板上刻诗。
当下王庆料定必是这三人所为无疑,就将道人和他两个徒弟说了出来。
滕府尹略一沉吟,开口问道:
“一个道人,两个道童,被你浑家(老婆)请去登门算卦,你且说让他算的是什么卦。”
王庆被问的心里一紧,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开口。
总不能直接说,那位道人算出自己将来是当皇帝的料子。
若是如此说出来,怕当场就被打杀了。
这做局陷害自己之人端的是心思缜密,把局做的一环扣一环。
滕府尹看他支支吾吾,当即说道:
“既然是算卦,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比题反诗还难说?”
王庆心中惊慌,无论如何也不能与造反扯上干系,当下信口编来:
“回……回禀老爷,是求子,算的是小人何时有子嗣。”
滕府尹审讯无数,看脸上表情就能看出他在说谎,于是又死死盯着王庆眼睛道:
“算的是子嗣,你敢确定?”
王庆把心一横,一口咬死,找道人算的就是子嗣。
滕府尹又问:“算出了什么结果?”
王庆无奈,又胡乱编造一个结果来搪塞。
滕府尹听他说完,当即命人传唤王庆老婆来堂上对峙。
王庆见状彻底绝望,心说一切都完了。
他又没跟老婆串供,只要她一来,把算的什么卦,卦是什么结果一说。
只要有一条对不上,这条谋反的罪名算是坐实,另外还得加一条欺瞒上官。
王庆瘫在地上,头脑飞速运转,却想不出任何对策。
他发现整件事,从一开始就是死局。
无论他怎么做都是无解,用计之人多高明不说,其势力肯定不小。
通过这几个条件,王庆已经判断出陷害自己幕后黑手。
不是林冲和童贯这两个狗贼,还能有谁。
念及于此,他心中不禁又有些后悔招惹林冲,招惹童娇秀。
心里不住的骂自己糊涂,什么人不惹,偏去惹他们。
为今之计,只能求漫天神佛保佑,万一自己浑家能跟自己说的一样,也还有一线生机。
不多时,王庆的“浑家”就被请到大堂。
见王庆又吃了板子,登时开始哭哭啼啼。
滕府尹将其喝止,并问她算卦之事。
她虽是妇道人家,却也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什么帝王之相这种话,更是打死也不能说。
她用问询的眼神看向一旁的王庆,可王庆鼻青脸肿,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滕府尹不耐烦的嗯了一声。
王庆老婆急忙转过头来:“回禀老爷,算的是……”
她说到一半顿了一下,心中转过数个念头,最终含糊说道:
“回禀老爷,请那位先生算的是我家官人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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