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得赶紧想个法子,劝住李知县,消除误会。
等事情过后,定要使些手段,让林县尉在阳谷县待不下去。
他见李知县离席,连忙又对在座宾客告罪,快步去追。
此时李知县已经走出大厅,西门庆腿长,三两步赶上前道:
“知县相公留步,此间有些误会……”
李知县冷哼一声打断他:“如今西门大官人发迹,我这小小知县高攀不上,告辞。”
说罢不顾西门庆解释,头也不回的走出西门庆的宅子。
外间宾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可知县说的话,可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时间议论纷纷。
西门庆十分尴尬,可宴席还在继续,此时也不能将厅上贵宾晾在那里。
无奈之下只得先让李知县走,到了明日再登门解释,消除误会。
此时还未出门的林冲,心中幸灾乐祸,面上却装作一脸佩服的表情道:
“西门大官人果然不是一般人,县尊都高攀不上你,林某能受到大官人招待,真是万幸。”
西门庆不知此人是故意为之,还是真的不懂礼数。
可林冲当众说出这句话真是诛心。
合着西门庆不招待知县,偏招待了你这个县尉。
西门庆此时恼怒到了极点,恨不得打烂林冲这张嘴。
可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发作。
他强作和气对林冲拱了拱手道:“县尉慢走不送,改日必定登门拜访。”
林冲看他这幅样子,心里十分痛快。
“随时恭候。”林冲说罢引着时迁和公孙胜走了。
由于昨日赶路累得不轻,时迁昨晚安顿下来后,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早上也没用餐,饿到中午在西门庆这里一通猛造,吃了个肚圆。
他打着饱嗝,跟着在林冲和公孙胜后面,听二人说话。
只见公孙胜悠悠说道:“看来你是十分嫉妒这位西门大官人。”
“一介商贾,还不配让林某嫉妒。”林冲有些不屑。
“你向来行事思虑周全,今日做事却如此莽撞,若不是嫉妒他富,难道还有别的恩怨不成。”公孙胜俨然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
林冲说:“莽撞便莽撞了,此番心里痛快。”
公孙胜说的没错,林冲也知道自己今日的行为,全因羡慕,甚至嫉妒使然。
在大宋朝真是有钱就能当爷。
一介商贾搬个家,引得整个阳谷县的大小官吏都去赴宴道贺。
甚至就连州府的官员,也有不少到场。
反观自己上任第一天,就连手下人都没有到齐。
自己这县尉竟还不如一介商贾影响力大,林冲从未有过这种落差感。
说着话,三人回到县衙。
林冲安排时迁二人去县尉厅,自己则先去拜见了李知县。
李知县在西门庆宴席窝了一肚子火,却也没敢朝林冲发。
因为李知县早就听说,这位新县尉与枢密使童贯关系密切。
大概因为这层关系,那西门庆才会把这林县尉奉为上宾。
把本属于自己这个知县的席位,给了他。
看来西门庆自从京城回来以后,变得越来越目中无人。
再不敲打敲打,以后更不把自己这个县令放在眼里。
李知县越想越气,可还是强忍着与林冲说了几句话,以表重视。
待林冲走后,李知县心中琢磨如何敲打西门庆不在话下。
此时到了未时左右,林冲回到县尉厅,见前县尉陈善已经在此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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