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文正长叹一声，到客厅挨着妹妹坐下，服从妹妹的命令、陪她游玩“儿童益智画轴游戏”。说是儿童游戏，其实就是早年间流行的某些游戏，转换移植到较新的画轴型号上，稍加包装、便可价格加倍卖给望子成龙的父母。这游戏正是牛文正幼时十分风靡的“玄铁箭头”，兄妹二人交替操作，虽然失误频频、半天不能通关，却是欢笑连连、乐趣无限。
很快白玉贞端上饭菜，三人二猫围坐用餐，其间牛月如抱怨菜不好吃、白玉贞数落牛荣华不顾家、牛文正不中用等等，不必多提。晚间牛文正陪牛月如“学习”了一阵，又玩了一会《浩瀚诸天》、仍未见到两名战友上线，无聊之下翻看小说，不知不觉之间沉沉入睡。
牛文正感觉自己在追逐某种事物，忽然之间一脚踏空，顿时醒来。一看头上的灯还未关、窗外夜黑如漆，心想还好醒得及时，便起身关灯。走近屋门时听见客厅中隐然传来说话声，似是父母正在谈话。也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担忧，牛文正将耳朵凑近门缝，大体可以听清外面的言语。
只听牛荣华说道：“今天给这个李元鼎，送了一万五。如果他说的事办成了，最少还要给他一万五，假如说文正考得好，可以进大派，那再给三万，最多是六万。高级的渠道我也接触不到啊，这个就算是最靠谱的。文正假期完了，不管进哪个门派，肯定要准备一笔学费，生活费，按一年来算，我考虑四万左右。其他开销再说。”
白玉贞叹道：“这是文正的，还有月如的。你咋天跟我说，你跟陆伯谦已经说好了，那费用呢？”牛荣华低声道：“他本人不收礼，但是要交‘建校费’三万，他们那帮人内部咋个分，我就不清楚了。就这个价，都说是友情价，要交我这个朋友，一般都是四万，外地的四万五。”其苦笑一声，续道：“按他的意思，保证月如可以上啥子‘高材班’，有如何的师资力量，如何的特殊关照，好像是值得，我还赚了。但是我就想，啥子时候读个下院，要搞得这么麻烦，这么破费了？我们以前，读书开蒙，那是不要钱的。”
白玉贞也叹道：“你又说这些，伤春悲秋、愤世嫉俗的，有没得用嘛。娃娃要读书，还想读好的书院，你不出钱，有的是人出钱，你就读不到了。不读叙怀也可以，读哪里嘛？要不然不读嘛？”牛荣华一时沉默，气氛有些沉闷。良久，白玉贞开口道：“你周转得过来不嘛，不行的话，我跟我老汉那边……”牛荣华连忙道：“不用不用，还不至于走这一步，我是因为选代表这个事和子女读书的事凑到一起了，才有点这个抹不开，没有困难到那一步。你就免开尊口，安心在家带娃娃。”
此后二人又议论了一番家长里短、生意情况，牛文正兴趣不大、眼皮又有些打架，也就不再窃听，上床睡觉。自己给家人造成负担，虽然合乎情理，心中也有些难过。思及下午的谈话，脑中颇有些混乱，逐渐昏昏沉沉、再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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