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他吗？”
“认……认识。”周问结结巴巴地开口说，“他……是我的邻居。”
这下轮到余常欢愣住了。不知道是在感慨这种巧合居然会发生在她的身上，还是在怀疑周问和郑一言之间会否有某种情愫的发生。怔愣了一会儿，她才继续问：
“这可不是巧到家了吗……那你一定了解很多他小时候的事情了？”
“也不算了解吧。自从我们两个初中不在一个学校以后，就好几年几乎没有见过。”周问努力想要消除余常欢脑袋里可能有的“第二种想法”，惶恐地摆手，“他的事情……我了解得也不多。”
“哎呀，你误会了，我就是单纯好奇一下——”余常欢察觉到周问的不安，连忙抓住周问晃动的手臂，“你跟我说说呗，他小时候到底什么样啊？”
听见这话，周问松了一口气。同时，更多有关郑一言的回忆涌入他的脑海，让她不由得有些发笑。
“他小时候个子特别矮，跟我站在一起就像个小冬瓜一样。那个时候我没什么朋友，就经常和他在一起玩。因为他后来上学之后成绩不错，体育又好，我妈经常让我向他学习……”
说着说着，她发现余常欢再一次陷入了那种如梦似幻的氛围里。她忽然想起了几天前，余常欢和她在教室里聊天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副神色，现在想来，倒是一切都有迹可循。
“常欢，我说，你可要清醒点。”周问双手抓住余常欢的肩膀晃了晃，“咱们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学习。”
“我知道。”
余常欢点点头。
“我只要他能看见我就够了。”
大概是说曹操曹操到，这一晚的晚自习刚一下课，背着书包往外走的周问就遇见了推着自行车准备出校门的郑一言。或许是因为光线昏暗，郑一言一下子没认出对面的人是谁，直到周问抬手跟他打招呼，他才眯着眼睛认出来。
“周问？”
“晚上好。”周问干巴巴地说了句开场白，许多年没有这样面对面地交流过，她已经对对方感到有点陌生了。
“一起回去？”郑一言指指自己的自行车后座。周问想到白天余常欢的眼神，连忙摆摆手拒绝了。郑一言也没纠缠，继续推着车往门外走去。
在他即将走出门的瞬间，周问想起了下午余常欢说的那句话——“我只要他能看见我就够了”。想到这儿，她连忙再一次叫住了郑一言。
“等一下！”
郑一言停住了脚步。
“你……你认识我们班的余常欢吗？”
郑一言没有转头。看他静默立在原地的样子，似乎是在思考。过了许久，他才淡淡地回应道：
“不认识。”
说完这句话，他推着车，消失在了一片浓浓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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