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如约而至，开学那天，周问走进班里，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角落里面的郑一言。郑一言显然也看到了她，冲她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新的一学期，因为班里添了新人，班里的座位也重新排过了。周问找到贴着自己名字的座位，是在第一排。
她又找了找程杭的位子，是倒数第二排。名单上已经没有了余常欢的名字，她叹口气，觉得有点失落。
“叹什么气呢？”
她猛地转过脸，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韩蕊已经进来了，正微笑看着她：
“在为开学考发愁吗？”
“没、没有……”
周问讪讪地摇了摇头，像别的同学一样把假期作业摆在桌上。她顺势自己也在桌子上趴下来，百无聊赖地画着圈。
是哦，开学考要到了……
每天就是作业和考试。周问觉得，高中生活原本就很无聊。现在没有了余常欢在她身边，恐怕是要更无聊了。
开学考被安排在开学后第一周的后三天。周问从考场出来的时候，觉得心里空空的。不知道是假期有些松懈还是被余常欢的离开影响了状态，她感觉这次考试的结果实在是不令人满意。
事实也确实在她意料之内。成绩出来的当天，她就被韩蕊找去了。
“猜猜你这次得了多少名？”韩蕊在办公桌前跷着腿，手肘支在桌上问道。
“嗯……50名吧。”周问估计了一个保守的数字。
“你说得还挺准。”韩蕊转过身，拿起桌上周问的成绩单递到她手里，“说说吧，你是怎么度过一个寒假就获得了英语99分的‘佳绩’的？”
周问无言。诚然，英语99分放在她这个“清北预备役”身上，显得太过离谱了。连她接近满分的数学和理综，都没挽回这种颓势。
韩蕊等了半天，没等到周问的回答，从周问开学以来的状态看来，她对发生了什么心知肚明。在周问过了一分钟还没有说话之后，她开口说话了：
“是因为常欢的事对不对？”
“老师……”周问惶惶不安，不敢去看韩蕊的眼睛，低下头默认了。
“我知道，常欢调班之后，你的心态或多或少都会被影响。”韩蕊拍拍周问的肩膀，“事实上，常欢不在理科班，无论对她还是对你，都是一件好事。”
“这……”这是怎么说？对余常欢本人，这是件好事没错，但怎么还和她扯上关系了？
“当初你刚转来的时候，要把你放在余常欢的后一排，我是很犹豫的。”韩蕊坦诚了自己当初的心情，“你和常欢有些很相似的地方。你们都不太服从管教，很有个性，而且很容易被情绪影响。当初我就是因为这一点，才不太愿意让你和常欢走得太近。”
她说到这儿，手指着周问从上学期第一次考试到现在的几次浮动巨大的年级排名，无奈地一笑。
“事实证明，我没有多虑。”
周问嗫嚅了半天，说不出话。她这时候该说什么？说“对不起”吗？到底是对不起老师，还是对不起她自己？她坦诚，余常欢调班的状况大大影响了她的情绪。这种情况下，她根本没法为自己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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