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这个时候你对他们仁慈那就是对自己残忍,大丈夫做事要够狠,绝对不能有妇人之仁!至于你爹的事我是直到今天才知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谢恒眼神复杂的看着赵知铨,话说这份上他要在看不出来赵知铨的不一般那就可以回炉重造了。
赵知铨笑道“为师不过一介乡野匹夫,能是什么人?”
谢恒当然不会信他的这份说辞
“当年诸葛孔明可也自称为南阳一村夫。”
赵知铨收起笑容叹道:“我可比不上大名鼎鼎的武侯,你知道为师是哪里人吗?”
谢恒对赵知铨的发言跳动有些疑惑但还是正经的回答道:“听口音像是北人,看样貌却又像南人。”
“老夫是顺天永平府人士,我父亲本是江南一大户家中的义子,在那家人的支持下考中了举人后来道徒不顺便外放了做了县令,后来一路辗转到了永平便在那落了户。””赵知铨静静看着窗外道。
“那里不是边境吗?”谢恒疑惑道,他记得没错的话松锦之战前明清便是在这一块拉锯。
“是的。”赵知铨继续回忆道“崇祯三年,后金军自通州东行,攻克香河,进逼永平,初四破城,副使郑国昌自缢,知府张凤奇等皆殉国……”
谢恒忍不住问道“那您的家人……”
“都死了。”或是提到了伤心事赵知铨有些落寞道:“那会我因为父亲的缘故被薇垣公征为幕僚随他在江南巡抚任上进剿倭寇。”
“薇垣公是谁?还有倭寇不是早就被剿完了吗?”谢恒好奇问道,他这个历史半吊子对明末的认识仅止于知道几个名气大诸如:孙传庭、洪承畴、李自成这些人。
“曹公,讳文衡”赵知铨言简意赅介绍完继续解释道:“当年戚继光只是剿了大部还剩了不少继续为祸东南,薇垣公那次便是最后一进剿。”
“那后来呢”谢恒继续问道。
“崇祯四年,曹公升任兵部右侍郎入京问策,时辽东战事吃紧,圣上急诏曹公出任蓟辽总督总览辽东战事,曹公见状便带着我星夜疾驰赶往辽东,到了辽东曹公严肃军纪与士兵同吃同住,甚至亲临前线带人冲杀,最终大获全胜,我朝至今二百余年勇猛之士不知凡几,但像曹公一般文武双全之人却是极其少见。”
谢恒听的直咂舌,这明末还真是猛人辈出啊,这么猛的人居然都声名不显,都不敢想象那些久负盛名的有多变态了。
“那您现在怎么……”
赵知铨喝了口茶苦涩道:“辽东危局解除后,圣上派了一位监军下来,按辽东官场的潜规则蓟辽重臣应当出城迎接,可曹公当年微末时都敢顶撞魏忠贤更何况现在,可这一来便得罪了监军,后来那个监军怀恨在心便在圣上那屡次污蔑曹公,曹公忍无可忍下与他互相上书五十余封互相攻讦。”
“一边是亲信一边是重臣圣上也不好指责,只能不停的和稀泥,曹公一怒之下便辞官回乡了走时还把俸禄捐给了边关将士,曹公一辞官我们这些幕僚便只能作鸟兽散,但我的家早已没了,便只好在顺天各地游荡,后来遇到一个常德商人在他引荐下便来到了这里的私塾教书。”
“后来你就和我爹一起建立了渔帮?”谢恒挪动身体换了个姿势问道
“是的,我当时被私塾的人赶出来后便花全部积蓄开了这间客栈,可惜老夫并不善经商,若非当初你爹帮我,我恐怕早就露宿街头去了。”
“那之后你和我爹不只是明面上这么简单吧,你们当时到底在谋划些什么。”谢恒不是傻子听赵知铨说了这么多在联想渔帮内的种种早就感觉不对了。
赵知铨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二而是玩味看着他问道:“你觉得,这大明朝还有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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