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看了眼时间，距离与李小雨约定的时间还有六个小时。他需要在这段时间里保持冷静，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怀疑。正当他思考如何打发这段时间时，维修站休息区传来了熟悉的笑声。
“那时候可不像现在这么规整。“赵大爷坐在他惯常的位置上，手里捧着保温杯，“地下城刚建成的头几年，连监控系统都是断断续续的。“
赵大爷是维修站最早的一批工程师，虽然已经退休了，但每周都会来这里坐坐。他总是有说不完的往事，大家也乐意听这位老人家讲述地下城的早期历史。
“今天我给你们讲讲第12层的事。“赵大爷啜了口茶，目光变得深邃，“那里原本是个挺热闹的地方。“
秦元正要离开的脚步顿住了。第12层？那不正是李小雨约他见面的地方吗？他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竖起耳朵仔细听。
“那时候第12层有个特殊的实验室，编号是QR-749。“赵大爷的声音带着怀念，“里面的设备很多我都叫不上名字，但有一台终端印象特别深。“
“什么样的终端？“秦元忍不住问道。
“型号记不太清了，好像是NT开头的。“赵大爷眯着眼回忆，“那台设备很特别，每次维护的时候都要特别注意。有次我在旁边帮忙，就看见屏幕上全是紫色的光......“
秦元的心跳突然加快。紫色的光？就像他在NT-1024终端上看到的那样？
“最神奇的是啊，“赵大爷压低了声音，“有些工程师说他们能'看到'数据流动。一开始大家都不信，直到......“
“直到发生了那件事？“一个年轻的维修工追问道。
赵大爷点点头：“对，就是那次事故。具体的细节我也不太清楚，只记得那天整个第12层都封锁了。后来那个实验室就废弃了，里面的设备也都转移到了别处。“
“那些能'看到'数据的工程师呢？“秦元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只是随意的好奇。
“有意思的是，“赵大爷若有所思地说，“他们都调走了。有人说是去了第13层的量子计算中心，也有人说......“
“赵大爷，“林工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您该吃药了。“
赵大爷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啊，是该吃药了。“他慢慢站起身，却在经过秦元身边时，悄悄塞给他一个小纸条。
林工走过来扶住赵大爷：“我送您去医务室吧。“临走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秦元一眼。
等他们走后，秦元才敢打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潦草的字迹：「储藏室，3号柜，找小美」。
正想着该如何行动，小美就推着她的咖啡车出现了：“下午茶时间到了，要来一杯提神的吗？“
秦元接过咖啡，用眼神示意纸条的事。小美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储藏室的灯坏了，我正要去换。要不你帮我拿个新灯管？“
在储藏室里，小美动作麻利地从3号柜深处取出一个旧文件夹：“这是赵大爷的维修日志，他特意保存了下来。“她压低声音，“但要小心，有些页面可能会触发你的......特殊感觉。“
秦元有些惊讶：“你知道我的情况？“
“我在这里工作了很久，见过类似的案例。“小美的表情变得严肃，“赵大爷的日志里记录了很多有价值的信息，但不要在监控范围内阅读。“
就在这时，记录器突然震动起来。秦元掏出来一看，发现设备正在接收到一个微弱但稳定的信号。信号的来源似乎就是手中的日志。
“看来它认出来了。“小美说，“这份日志用特殊材料处理过，能保存一些......特殊的信息。“
秦元刚要追问，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小美迅速将文件夹塞进秦元的工作包：“找个安全的地方看。记住，如果出现任何异常感觉，立即停止阅读。“
离开储藏室后，秦元的心跳依然很快。他看了眼时间，距离与李小雨的约定还有四个小时。也许在这段时间里，他能从赵大爷的日志中找到一些线索。
秦元找了个僻静的角落，那里恰好是监控的死角之一。他小心地打开日志，泛黄的纸页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赵大爷的字迹工整有力，每个记录都标注着详细的时间和设备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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