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瞅着如懿的眼神,不自觉带了几分埋怨,都是因为凌云彻,才闹出这么多事端,往后有个风吹草动,最先遭殃的肯定是她这个做奴才的。
小主平日里那么聪慧的一个人,怎么在这事上就猪油蒙了心,执意留下这么个 “祸根”。
想到此处,她心里不禁有些羡慕刚刚被进忠叫走的宫人了。
容佩满心憋屈,暗自琢磨着往后在这翊坤宫,怕是不能再像从前那般威风行事了。可一想到凌云彻,她心里那股子气就又冒了出来。
虽说如今他成了太监,身份低贱,可到底是小主执意留下的人,轻易动不得,但就这么咽下这口气,她又着实不甘。
她咬紧牙根,不行,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宫里向来是按身份地位说话行事的,自己堂堂一个姑姑,还能被个刚净了身的小太监拿捏住?
越想越气,容佩双手不自觉攥紧了衣角,指节都泛白了几分。
她暗暗打定了主意,既然明面儿上不能把凌云彻怎么样,那就想法子从暗处使劲儿。
进忠回了养心殿,“皇上,奴才已经照着您的吩咐,把凌云彻送去翊坤宫了,那拉答应十分满意,还直夸凌云彻一个顶好几个呢。
眼下宫里都忙着筹备太后生辰,奴才想着各宫也精简人手,多余的宫女太监回内务府帮忙了。”
皇上原本正批阅着奏章,听了这话,手中的朱笔猛地一顿,墨汁溅在奏章上,洇出一小团刺目的红。
他眉头紧锁,心里像是堵了一块沉甸甸的巨石,一想到凌云彻如今就在如懿身边,日日夜夜都能接触,那股烦闷劲儿愈发浓烈。
虽说凌云彻已经成了个残缺之人,可只要想到他曾与如懿过往的交集,皇上就觉得芒刺在背。
“去安排两个得力的嬷嬷到翊坤宫,好好教导那拉答应礼仪。”皇上微微眯起双眸,眼中寒芒一闪而过。
进忠心领神会,应了一声 “嗻”,便麻溜儿退下。不多时,他就从内务府挑出两位嬷嬷,皆是出了名的严苛古板,惯会拿捏主子的做派。
两位嬷嬷去了翊坤宫,除了如懿每日里被安排学习各种礼仪。
从晨起洗漱,到走路仪态,各种繁文缛节一股脑地朝如懿压来,桩桩件件都立下苛刻至极的规矩要学习。
如懿本就对这些事不擅长,她原本的礼仪本就学得差强人意,如今更是被折磨得苦不堪言。
当然容佩的日子也不好过,威风是更加耍不起,以往都吩咐给宫人的活计,现如今都要她亲自动手,要时常面对两位嬷嬷的百般挑刺,动不动就被罚。
凌云彻同样备受折磨,日子艰难无比。
天不亮就起身忙活,打水、清扫、整理,各种杂役累活应接不暇,还常遭嬷嬷刁难,动辄得咎。
他累得身形消瘦,和如懿见上一面、说上句话都成奢望,只能在夜里暗自怀念从前,苦苦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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