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急，我来查一下，应该不复杂的。”
赵小康装模作样，从家里开始查起，到门口配电箱，再到楼下总配，还是地线被偷。
王发展就一路跟着，看赵小康干活。
忙完，都过了十二点。
婉拒了老曹留饭，两人又专门去戴老师家和老太太告别。
食堂是没得吃了，赵小康带着王发展去校门口吃面。
王发展对赵小康是满肚子佩服：会的活儿是真多！干活是真麻利！拉关系是真动脑子！
“小王啊，见着没？咱这就算和两个老师把关系基础打好了！以后只要维持，关键时刻再加把劲儿，大部分事情就都好说！”
“赵哥，你真牛！”
“哪个老师和咱们有交集，咱就用差不多的办法去接触，以后咱不就能在学校里横着走？”
王发展若有所思，赵小康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要知道的话，肯定得把面条从鼻孔里喷出来：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
他们不知道的是，下午，学校里，老师间就传开了：“建工系有好小伙儿！免费检修电路，洗油烟机！”
吃完饭，赵小康无处可去，就跟着王发展回宿舍。
4号楼，406，宿舍里大部分人都到了。
1寝室8个人，5个在，8床铺盖蚊帐都收拾好了，2床东西都在，但就堆着，两人都没见着。
2床下铺的1床，李鸣正在擦床板，隔壁3床坐了两个妇人，看着他忙。
3床徐礼兵收拾好了，床铺让给同学家长坐，自己搬个凳子坐在阳台门口。
新环境，陌生人，所有人都很局促，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或者假装忙着，没人闲聊。
赵小康在小卖部买了一兜东西，跟着王发展上楼。
推开宿舍大门，进寝室，大家都好奇地看他俩。
王发展早上起来，寝室只有他一个，压根没遇到室友，这会儿满屋子人，刚兴高采烈和赵小康吹牛，一下哑了火。
赵小康又见到这帮鸟人，心里很高兴，但也没表现出那么自来熟，没吭声。
王发展脱鞋爬上他的床铺，脚臭味儿立刻弥漫。
9月的南甬，气温仍高，本就闷热的寝室，让这脚臭给搅和得更加难待住人。
“WC！王发展你去洗脚！不洗别进来！”赵小康可不惯着他，受他熏了三年，每次都没好脸色给他！
自己收拾完了，正坐着躺着的杨健和周志华，噗嗤笑出声，夏志坚推一下眼镜，也憨笑，徐礼兵也笑，但脸色不自然。
李鸣直起身，转身也看王发展，王发展脸都红了，爬起来换拖鞋，去盥洗室冲脚。
赵小康没笑，理了一下挂着的胸牌，把电工包和塑料兜放到外间书桌上，吊着左胳膊，背着右手，晃进1寝。
寝室里，大家看到赵小康有胸牌，不知道底细，收了笑容。
“啧，你这个同学，不会干活啊！”赵小康嫌弃地看李鸣，“你上铺没收拾，你收拾好了，他再做卫生，什么灰尘啊毛絮啊，不都到你床上了？”
李鸣楞了，他确实不会干活，俩姐姐送他来学校，想帮着收拾，他不让，连说都不让说。
俩妇人站起来，抢李鸣手里的抹布，让赵小康叫住了：“两位是家长吧？让他自己收拾！以后几年，他都得自己收拾，不会可以学。”
又对李鸣：“先把你上铺卫生打扫一下，再收拾你的床，这样就好了嘛。”
李鸣听话，又去洗抹布，回来爬上上铺，擦灰。
赵小康对着李鸣两个姐姐：“二位回程票买了吗？食堂门口有长途汽车站的点，可以打票，要是想多待一天，去学校荟萃楼开个房间，不过明天开始学生就要新生教育，还有军训什么的了，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寝室里没人说话，似乎大家都在看李鸣做卫生。
李鸣忙完了，带着两个姐姐出去，不知道是送走还是订招待所去了。
王发展洗完脚，又爬上床，就闲坐着。
赵小康转悠半天，左看右看，似乎在检查卫生，见李鸣姐姐出去了，招手喊王发展：“下来，组织大家先打打牌。”
呼啦一下，人都出了寝室，外间学习室有赵小康买的瓜子话梅汽水和扑克，牌局立刻拉开架势。
赵小康这才慢悠悠爬上2床，收拾他的蚊帐和铺盖。
外间窃窃私语。
“诶，这谁啊这是？”
“这是赵哥，上午带我去南川小区帮老师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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