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知晓,第五时辰时,我会去看看。”
“不过,伯纳德修士,我有关于教义的问题想考校你一番。”
海索作为神父肯定不能说自己也不懂,想问问题,一律说成是自己给属下的考验。
“神父请讲……”
伯纳德麻了,这绝对是因为刚才打扰了神父,导致现在自己被报复了。
“按照教义,基督有人性和神性吧?”
“是的,神父。”
“基督的人性不言而喻,但若某人……我是说,假如某人否定了基督的神性,那么此人该犯什么罪?”
“啊?”
伯纳德快吓傻了,他前几天才把自己同情路德教授的倾向讲出来,今日神父就开始暗示些异端的东西了。
莫不真是如圣所某些修士所传闻的那样,奥科里多神父是教廷委任的秘密宗教审判官,这次回来是“钓鱼执法”?
那自己之前岂不是自投罗网?
只见伯纳德麻溜地往下一跪,尽显丝滑。
“嗯?”
这伯纳德是在玩什么新奇的东西?
“神…神父……若是如此,教廷会将此人绝罚……”
“绝罚”,又名“开除教籍”,是天主教会极其严重的惩罚措施。
在海索待的这个基督教世界里,“开除教籍”与“开除人籍”基本没有多大区别。
闻得此言,海索又吓出一身冷汗。
“唉,真是……唉,怎么能如此呢?”
伯纳德见海索面露不忍,还以为他是舍不得审判自己。
伯纳德接触过马丁·路德教授的主张,也感受到了罗马教会内部的黑暗与腐败。
教会人员无休止地攫取世俗的财物与名声,费尽心机对普罗大众进行盘剥,他无疑是想改变这一切的。
然而,教宗已然绝罚了路德教授,并将其主张裁决为异端学说。
仍留在圣所作为神职人员的伯纳德若是依然支持路德,那无疑是犯了异端的罪。
自古忠义两难全,一边是教会的教义,一边是普罗大众与真理。
伯纳德此时无疑是痛苦的。
“神父,该有的罪不可饶恕,请您下定决心吧……”
想过那三个“无疑”之后,他以视死如归的态度说出这句话。
然而海索沉浸在自己上了火刑架的幻想里,喃喃道:“……还有机会,一切为时未晚……”
废话,他海索才不会坐以待毙。
他又想起以前历史书上被判刑的科学先驱,突然觉得自己这站在教廷对立面的异端也沾染了些人性与真理的光辉。
“教廷真不一定是对的……”
伯纳德听到此话却是怔住了。
“神父,您的意思是……”
海索的思绪被伯纳德的提问唤回现实。
“伯纳德,你还跪着干嘛?”
“感谢神父,感谢神父!”
看来伯纳德错怪奥科里多神父了。
无论这位神父的身份如何,是宗教审判官也好,是罗马教廷的秘密使徒也好,他总是同情路德教授的,也是与德意志的普罗大众站在一起的。
“有什么好谢的?”
海索与这位伯纳德跨服交流了半天,哪知道伯纳德这般心理斗争。
而伯纳德被海索扶起,却又觉得这位神父的身影高大伟岸了许多。
海索·唐·奥科里多的追随者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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