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嘶力竭的,是段缮娘娘。”
燕西宸入殿,指了指屏风的那边儿。她后脚进殿,顺着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查共时看到了段缮娘娘的庐山真面目。
娘娘面容精致,如同玉纹瓷器,想必也算得上燕北华后宫同辈中的年轻漂亮。
殿上,除了置办茶水的奴婢,寂寥无声,只剩在四皇子身旁摇曳的段缮娘娘,声音格外喧耳。
……夸张,查共时微微拧起了眉头。
四皇子燕福遥面色看起来不太好,老老实实地躺在高榻之上。查共时面露难色,悄悄和身旁的临安侯说小话:“没伤没害的,不至于卧床休养吧??”
像是收到眼神警告,查共时立刻闭上嘴。
看到她委屈的噤了声,燕西宸连忙安慰,声音压低细语道:“容儿小点声,可以靠近本侯,在耳边说。”
话说回来,其实并无大恙。
但是看上去吧,四皇子又不太好的‘亚子’。
气色不好,查共时隔着老远儿看不清。但是离近些的时候,她看到四皇子散着头发,小脸儿灰白又焦黄,果真没什么气血。
这孩子,还真是吓出了点毛病。
段缮娘娘泪水潸潸,滑落而下,仿佛要在四皇子躺着的床边哭出一个水塘来。
“殿下们都别站着了,入座。”
段缮娘娘一边掩袖拭泪,一边叫大家入座。
这么多皇子难不成是商量好的,都赶着这今日这会儿来,倒是也省了她的力气。
大皇子燕载邺身着玄色窄袖蟒袍神气斐然,襟领中轴做工精良,沉稳中镶绣着金线云丝纹样。二皇子燕洛衡干净清爽、银冠高束,蓝白交错的衣服配色大大提升精气神,与清冷柔和的面容相得益彰,腰间挂着白玉玲珑饰佩。三皇子燕弘洮,中正挺拔,彩色纬丝与经线交织,缂丝雕镂出叶脉的纹路,贵气逼人,天资英发。
四皇子嘛……这么看,被吓着的那个虚弱小孩哥对比起来还真是有点拉跨。查共时的手指搓着衣角,颜值的极致盛宴,她可太喜欢了,嘴角简直比AK还难压。
“容儿,本侯的衣边,都被你揉皱了~”
燕西宸从她的手里夺回压着的衣袖。
查共时一愣,连忙松开了手,嘿嘿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着。如果能把他们搬到现代,恐怕真是超越明星,放台子上干站着都好看,定能成为商K的当家男模。
这商业思维,赚麻了,真的赚麻了。
《查氏宝典》有言:“上联:不可貌相是胡扯,下联:男色|诱人采撷可,横批:可。”
燕西宸端起茶杯之时,透过茶水瞭望,对岸的茶面映出一人举杯。他从四皇子身上收了心,反而观察起来。那人他还从未见过,既不是同来看望四皇子的同僚,又不像泽绵殿中的门客。
欸?
“景子祎!”查共时认出了他。
燕西宸压下欲动的嘴角,微微抬着头,下巴扬起,显得人异常精神。这不巧了,每当燕西宸想要往前走,她就不知道从哪蹦出来毫不自知的开了先路,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她可真是,自己的福星啊。他们想要的是一致的,是恰恰好。
在燕西宸淡定的观察一个人时,查共时这边忙得不可开交,刚才光忙的看三个皇子,疏于管理社交分配。她这才和茶桌对面同在场探望的景子祎打了招呼。
“侯爷?”
查共时学聪明了,私下悄悄地问。
她暗觉到燕西宸的不对劲,仿佛他盯上了他。这其中,有问题——来自她的第六感。
“侯爷,你为何盯着对面那人看?”这次,查共时又是靠近临安侯,声音微弱,谨慎地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见。
“侯爷想的什么,告诉我,旁人不会听见的。”
是啊,旁人看见了,也只当是侯爷和夫人甜蜜恩爱,耳边呢喃。
“那人,是谁?”
“没什么交集,不算熟”
听着出锦容略带赌气的腔调,临安侯缓和几分:
“容儿,你可有想知道的答案,本侯愿与你交换,眼前之人你若为我解答,那我也可以还你一个解答。”燕西宸说完这些,等待她的态度。
“侯爷,不是所有人都是舔狗,想要知道别人的一切”,查共时俏皮的眨巴眨巴眼睛,无情怼到。
“那,这个尚不可知的问题和答案,就先欠着吧”。
在临安时,景子祎来群芳楼找谢承璟送东西,谢承璟喝的酩酊大醉,还是她搀下楼的。不过,说出来定要删繁就简,是不会把自己和谢承璟的饭搭子的关系抖落出去的。
不然,该是有人要吃醋了。
她还是勉为其难的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了他:“侯爷竟然不认识他?他是翰林院景子祎。”
“容儿记性可真好,居于临安,是如何得知京城之事?”
“当然知道喽,三哥贾存墨在翰林当值修撰,景子祎也同在那里任职学习。”查共时说完自信的点点头,真是滴水不露。
查共时又问:“谢承璟可卷入此中?”
“你又在担心旁人??”
燕西宸轻蔑地道。贾锦容对他的态度阴晴不定,对那几个公子的关心倒是绰绰有余,泛滥成灾,这让燕侯十分烦恼。
或许感受到了阴阳怪气,查共时心口一堵,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是在帮侯爷,问的是要紧事。”
“是又如何?若择日我们相杀,容儿帮哪个?”
这神马脑残问题,没个毛病都问不出来。这不就是相当于在问:‘你妈和老婆掉进水里你救谁?’一样。所以说建议喜欢开这种玩笑的神人,应该多学习《查氏宝典》,弥补一下少得可怜的情商。
“谁都不救,侯爷知道的,我不习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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