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已经没有什么代价可供这名神使榨取了。
孱弱的身体，短暂的‘寿命’，单身的家庭...感受到神使状似轻蔑的注视，弗兰基心里很不是滋味。
要改变现状，他必须下一个更大的决心去付诸行动。
总不可能是埃斯库拉庇乌斯有意想坑他，他很高兴这个代价以外貌年龄倒退的形式呈现出来了，回去还可以向戴莉兹女士解释说是过早觉醒魔法天赋的副作用。
如果没有当面说明索取的代价，这反而违反了它身为神的代言人的责任。
周遭苍白雾气再度浮现，祭坛口沸腾起血色水花，边缘溢出的液体沙沙蒸发，巨型章鱼的魔物形象变得愈发模糊，缓缓下沉，直至从他的视野里消失。
...
通过与鲜血之神埃斯库拉庇乌斯的神使签订契约，弗兰基激发了第一份法术天赋。
尽管这把成人军刀看起来实用性很强，考虑到就这么带回家必然会被戴莉兹过问，他还是将它恋恋不舍地放回木匣中。
按着原路返回集市，途中向砖头本书店归还了租赁的死灵之书，穿过桔梗巷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换洗身上被泥巴蹭得脏兮兮的衣服。
看着落地镜中的褐发小孩，弗兰基有些出神，现在他这样子好像和之前没什么分别，真的是献祭了两年寿命，而不是什么变化也没有？
傍晚，在戴莉兹下班回来后，他第一时间向戴莉兹女士交代了今天的收获。
无需利器辅助，血液自然而然地从指尖迸出，带着微不足道的瘙痒痛感，在晚餐前展示了如何控制着少量的血变成一团蠕动着的小型章鱼。
在讲述过程中，他刻意隐瞒了‘献祭两年寿命’这一细节。
“如果给个提示，我还可以用血勾勒出想象的文字和图案...”
“不用了。”
突如其来的能力展示似乎对戴莉兹女士产生了不小的冲击，但是她很快冷静了下来，转而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
“这样啊，听起来，这个鲜血之神还是个好神。”
“真好啊，我的小弗兰基现在也是一个拥有超凡力量的灵能者了。”
看着餐桌上狼吞虎咽地吃着肋条肉炒饭、喝着菌菇汤的弗兰基，她半忧半喜地说道：
“你不用担心，如果是和血液相关的能力，最有可能弥补你自身的缺陷。”
得知自家小孩提前激发魔法天赋的事，戴莉兹看起来还算是高兴的，但她忧的是弗兰基看起来好像瘦了一点，喜在控血术完全有弥补这一变化的空间。
在觉醒能力这件事情上，弗兰基有预感，在不远的将来，控血术将会帮助他脱离险境。
...
三天后，露水巷5号房，一座小修道院的后花园中，青青草坪上摆放着齐齐整整的十几只座椅，两侧置物架中陈列着茶水饮料，前面放置着一座盖着红布的小演讲台，胸前别着金色教徽的黑袍教士正背着手与一名穿着白色长袍的女医生交谈。
弗兰基穿着一件深蓝色毛衣，头戴一顶圆形无沿软帽，高领衬衫前系着一个深色领结，斜挎着个单肩包，在其他小孩到场之前早早地抵达了课堂现场。
他的气色相比前几天好了很多，脸色相比之前更为红润，精神更为抖擞，至少不会像是风一吹就倒的柔弱小白脸类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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