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宴接手仰光集团的事情并不顺利。
他毕竟年龄还小,哪怕是郁家唯一继承人,但总有些不服他之人。
郁宴不得不花费大量的时间去理清仰光集团旗下的业务,以便在正式接手时服众。
这样一来他能够去沙滩边的时间就更少了。
大部分都是深夜,他匆匆赶往沙滩边,等个几分钟小漂流瓶便会飘到他面前。
明明这一片海域都被郁家封锁,但他还是没能找到投掷漂流瓶的人。
在一次次查看监控,一次次的派人蹲守无果之后,他不得不猜想另一种可能。
这小漂流瓶真的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
尽管他不清楚小漂流瓶为何每次都能准确无误的飘到他身边,但这漂流瓶来自远方的可能性极高。
郁宴思考着,手指轻捻着触感细腻的信纸。
已经一个月了。
他和小仓鼠认识已经一个月了。
尽管小仓鼠对他透露的内容极少,但他能推测出小仓鼠很穷,过得并不好,有时候连饭都吃不上。
前些日子或许是被什么人领养了,生活好了一些,不至于吃不上饭,但也没有富到哪里去。
小仓鼠过得还算开心,但大部分时间还是为金钱烦恼。
许是被小仓鼠影响了,郁宴竟然觉得他也想要很多钱,很多很多钱。
郁氏早已富可敌国,但不够,远远不够。
郁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觉得,明明从前的他并不是一个很爱钱的人。
可如今为了那么一个百分点的利润,他都要与对方公司掰扯个几个来回,熬几个通宵来仔细查账对策。
明明他不需要这么做,可他还是这样做了。
就好像,好像这样能和小仓鼠更靠近些。
在少年懵懂的青春里,他将对小仓鼠的思念与期盼转变成了他们共同的渴望。
郁宴尚不太懂这种复杂的情绪,他只是越来越爱钱了。
再次与王助对接了仰光集团一个大单之后,郁宴起身走出了酒店。
秋风萧瑟,吹打在他身上,他只穿着一件薄外套,却一点也不觉得冷。
许是想到今天也能收到小仓鼠的漂流瓶,他便觉得身体发烫。
他猜测着小仓鼠今天会是什么样的,天气越来越冷,他或许趴在床上偷懒。
也或许为了赚钱不得不坐在书桌前看那些对小仓鼠来说复杂的文字。
一想到对方有可能皱着小脸可怜巴巴的模样,郁宴便觉得身体越热。
他站在自己经常站的地方,等待着今天的漂流瓶。
海浪拍打,卷着咸风而上。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往日总会抵达的小漂流瓶今日却不见影子。
郁宴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冷,像是被人扔进了冰窖。
冰窖的门重重关上,他眼前一片黑暗,看不到一点光亮。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久到那刺眼的秋阳照在他身上,他才回过神来。
属下匆匆赶过来,拿着手机,恭敬弯腰。
“郁少,王助找您。”
郁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接过电话的,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些什么,脑子像是被这秋日寒风冻住了,连思考都变得困难。
电话被挂断,郁宴看着一望无际的平静大海,喉间一片干涩。
旁边好像又有电话打了进来,他近乎麻木的接起。
耳边传来郁父那严肃的声音。
“王助说你的状态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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