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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泽天今天显得特别“孤独”,自顾自坐在破沙发的一端,一脸的平静祥和,内心却“翻腾”着许许多多事情——

武泽天与丈夫蒋欣结婚时,农村已经实行“包产到户”了,蒋欣在省城的铁路局当工人,武泽天没有工作就在村里劳动,但每隔一段时间就去省城看一次蒋欣,那时年龄大的人一两天见不到武泽天,等到见面就问:“这两天不见人,干啥去了?”,武泽天顺口说出“看女婿娃去了。”,前一辈人取笑过了下一代人跟着取笑,现在已经五十几的人了,一儿一女两个孩子外地上大学,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除了种地以外,还养着二十只羊;曾经也跟着蒋欣在铁路局呆了半年时间,没有文化没有技术,打工辛苦也挣不了几个钱,更重要的是不自由,就又回来了;她喜欢农村生活,喜欢乡亲们的热情,喜欢自由自在的日子,喜欢给人帮忙和抱打不平……

武泽天属于极有天赋的女性,也属于懂得“封建礼教”的一代人——当然了,这种在“封建礼教”氛围里长大的人,婚姻大事就顺其自然了,是“婚姻自由”和听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虽然属于“地主家庭”的后代,在那个年代失去读书的机会,斗大的子不认识几个,但聪敏伶俐的血型遗传了不少,很多事情能够大度的思考和处理,正直勇敢的像个男孩子,有时候比男孩子更男孩子——她心里只有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前门里迎和尚后门里放道人的事情从来不做,尽管她一个人在庄里生活,有些乐于沾花惹草的男人也用一双袜子或者一条包巾试探过,甚至于有村干部白天暗示夜晚敲过几次门,她都装作熟睡不予理睬。

武泽天记得有一个晚上她刚刚入睡,就听见院子里的脚步声快要到上房窗子跟前,她轻轻推开窗扇,把刚刚尿下还冒着热气的一泡尿端起尿盆泼了出去,不偏不倚的倒在“不速之客”的头上、脸上,不少的尿液还灌进脖子里,等到“不速之客”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慌不择路,踩着院子西墙下的玉米堆翻墙而去。

武泽天——她看见“不速之客”是谁,但她从来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

记不清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珍珍电话里说要武泽天晚上来陪伴,说她感冒发烧的特别厉害,武泽天吃过晚饭就去看珍珍。

武泽天来到珍珍家时村庄里已经灯火闪烁,一路没有遇见任何人,珍珍刚刚喝下感冒药睡下,剩下的药片放在枕头边,茶杯里的开水还冒着热气,听见来人抬起头说:“武姐,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就把大门没有闩。” 。

武泽天把手放在珍珍的额头上“量体温”,觉得还很烫,就又给珍珍加盖了一床被子,她说“出一身透汗就好了”。

一觉醒来,珍珍还在熟睡中,武泽天起身,知道地上没有夜壶,就没有拉灯默默的出了大门到庄子外面去,折身进来听见炕上“淅淅索索”的响,珍珍迷迷糊糊的说“谁呀?讨厌的摸啥摸?” 。

武泽天折回屋子“吧嗒”拉亮了灯泡,苟尔德把手伸进珍珍的被子里……

电灯突然亮了,惊了苟尔德一身冷汗,迅速的跳下炕问道:“武泽天,你怎么也在这里?”,苟尔德一时手足无措,恨不得有个老鼠洞立刻钻进去。

“怎么?你一个男人能来我一个女人不能来吗?把你的好事打扰了。”武泽天说:“那我是多余的,我走人还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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