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兰溪打完电话就睡了,至于网上的黑料,根本就没搭理。
从前很怕这些事情被曝出来,但这一天真的来了,她又觉得,被人说几句,好像也无所谓。
不会掉块儿肉,也不会影响她赚钱。
想象中的羞耻感,貌似也没那么强烈。
因为她的确有过那样困苦的一段日子,也的确干过不少缺德事,这是怎么洗也洗不掉的。
与其藏着掖着,跟家里埋了颗雷似的,时刻担心它爆炸,不如早点排了,以后也能安心一些。
顾兰溪这人,精神状态一向遥遥领先,就不内耗这一块儿,圈子里可谓难逢敌手。
已经发生的事情,也没法当没发生过,但比起懊悔,最要紧的是吸取教训,防止以后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挖人和成立工作室,都不是一两天就能办完的事情,急也急不来。
白天剧烈运动完,半夜被叫醒,顾兰溪只觉浑身酸痛。
想着明天还要拍这场戏,顾兰溪赶紧爬起来,强行扶着桌沿做拉伸运动。
八月的天,哪怕深山里,晚上也有二十多度,等身体活动开了,晚上的澡就又白洗了。
她也不吵醒王姨她们,轻手轻脚去厨房烧了锅水,热乎乎的洗了个澡。
回到房间,用掉最后一点正红花油,把痛得最厉害的地方揉开,瞌睡虫也就回来了。
第二天上午,顾兰溪按时醒来,感觉恢复许多,虽仍酸痛不已,却不影响行动。
照例在院子里耍了会儿棍子,吃过早饭才去片场。
导演想了个法子,给拖拉机装上扩音器,让她在山这边也能听到声音。
这样,她就可以凭着声音的远近,来估算距离。
上学那会儿,别人做题,动不动用掉半张稿纸,顾兰溪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得出答案。
虽然不是平地,但只要拖哥不扯后腿,一路匀速行驶,完全由她来控制变量的话,她就能做得很好。
归根到底,这就是一个速度题。
按照新方法,顾兰溪试着跑了两回,都能准确卡点,剧组上下欢欣鼓舞。
到了下午,航拍团队来了,B组也不拍了,全都过来围观。
附近村民,更是站满了镜头外的山坡,一看到顾兰溪,就冲着她笑,笑完就给她比大拇指。
拍一条,保一条,准备充足的情况下,格外顺利。
不过下午四点,顾兰溪今天的戏就结束了。
晚上,食堂准备了菌菇宴,款待航拍团队,顾兰溪腿痛得站都站不起来,自是缺席。
众人席间说起她,却没有因她缺席而不悦,反而一片赞扬。
“现在这么能吃苦的演员不多了。”
“是啊!这么陡的山路,天天十几公里,还要求速度,比跑马拉松还辛苦。”
“说起马拉松,我记得她参加过好几次,有一次拿了奖,还上了热搜。”
“这孩子脑子好,运动神经也好,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讲,六边形战士,哈哈!”
席间宾主尽欢,顾兰溪正趴在床上,任由一指节粗大的女人给她按摩。
顾兰溪也没想到,刚回住处,就看到了陆南亭连夜安排过来的理疗师。
理疗师话不多,但技术很好,随身不仅带着两大壶药酒,还带来了不少工具。
按摩的时候痛得她浑身冒汗、牙齿打颤,忍不住想要痛呼,完了却一身轻松。
顾兰溪想把人留下,好歹等这部戏拍完,结果人直接跟她讲:
“下周田径世锦赛,我要随队出征,为国争光去,你这边最多三天就能缓解,我只能在这待两天,接下来你要勇敢一点,自己克服一下。”
顾兰溪还能说啥?
只能眼泪汪汪的求她留个联系方式,到点儿就得放人走。
趁她吃饭的功夫,顾兰溪趴床上,给陆南亭发消息,问他哪里请来的牛人?
陆南亭只问她效果好不好?
顾兰溪连着追问好几次,他才说是大嫂家亲戚的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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