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晖如同金色的纱幔一般,轻轻地覆盖在了白蛟河那涓涓流淌的水面上。
河水波光粼粼,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一条流动的金带蜿蜒于大地上。微风拂过,河面泛起层层涟漪,金光随之跳跃舞动,灌入了东流的曦江中。
天边,一行北归的大雁排成了整齐而优美的队形,宛如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振翅高飞,掠过车来车往的经峡公路,向江北的方向飞去。
白蛟河口的景象和谐,但河畔公路上的气氛却是异常凝重压抑。王藏锋独自一人静静地站立,几名亲信跟在身后,亦步亦趋。
“郑安民那边已经摊牌了,这笔三百万的项目拨款,他不打算签字。”
王藏锋冷漠的声音在在场众人的耳畔回荡。几人都不是政治白痴,知道这位新县长多半是想卡着这笔资金,向王藏锋要示威呢!
也罢,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时候跳出来挑衅一把手,多半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向全县干部昭示自己的“存在感”,以此树立自己的政治大旗,吸引被王藏锋排斥的边缘群体投奔。
不得不说,这新来的秘书县长还真是有些权谋之术,刚上任不久,就让他抓到了突破口。卡住这笔资金,固然能够让王藏锋动弹不得,但是这样的方法未免太过简单粗暴,很容易引起剧烈反弹!
片刻的沉默后,只见冯朝阳率先发话:“王书记,我实话实说,如果这个跨江大桥不修的话,那基本上不可能把新城区的部分功能区疏解到江南的峡山镇和经开区这边。”
他观察了一下王藏锋的脸色,见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于是继续说道:“郑县和沈荣文提出了他们的方案:以茅家坪为中心,忽视地形起伏,向北开发神女山脉的余脉莲花山,把新城设计成如同汇川市一般的山城。”
陈东莱冷笑着解释道:“沈县长基本没有任何城市建设或者道路建造经验。就以汇川为例,汇川本市的交通建设成本,是隔壁江阳市的两三倍不止!一条一公里长的公路,在江阳的造价是110万,在汇川的造价要达到260万。”
“我说实话,要不是汇川拥有两江交汇的水运优势,这个地方很难发展成区域性的工业重镇;而且国家在三线建设时期,对汇川的投资为数不少,已经基本补齐了这座山城的交通短板,这才为汇川的崛起打下了基础。”
“真按照沈荣文的建议,把永安搞成‘小山城’,倒也不是不可以;准备两三亿的资金,把北面的莲花山进行坡度改造,或许还真能做到。”
王藏锋深吸口气,点了点头。“我赞成东莱的意见,这条新的跨江大桥必须要建起来。”
说实话,要不是建设部和省政府有明文规定,王藏锋早就想抛弃茅家坪这个地点,把政府机关和企事业单位一并迁往南岸的白蛟河口了——要知道,这样规划的话,还能省下一笔建桥的费用呢!
但他还真不敢与上级对着干。如果不按照建设部的要求迁移县城,倒也没什么法律问题,毕竟他们也不是执法机关,不可能因为这点事情就把他王藏锋给就地撤职。
但是真要这样公然打建设部和省政府的脸,那肯定是有大麻烦的:国家准备给将要迁移的、各个县城的拨款,现在可都还捏在建设部手里;不按他们说的做的话,这笔钱多半拿不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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