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中,大计已定,气氛安宁下来。
东昌侯一拢锦袍,正准备起身,可眼睛又扫到自己的蠢儿子,忍不住再次叮嘱一声。
“看好他,明年春闱前,别让他出门。”
老管家低头应诺。
而秦必功听父亲那般说,想着让父亲安心,思索一阵后,大声道:
“父亲,我必定好生在家温书。”
这话说的好好的,不料他话风一转。
“陛下喜爱文人,等我中举,正好助家中爵位稳固,完全摆脱臭军汉的名声。”
东昌侯稍有宽慰,便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脸再次涨红,恨不得当场打死这个孽畜。
等你中举,家还有没有都两说。
一阵咳嗽后,东昌侯咆哮出声:
“你这蠢货,说你蠢,你还不自知,我们家几代军伍,不知军中有多少人情。”
“只要东昌侯府还与军伍中往来,后人皆能享到照应,你大哥与二哥早些年皆是如此,岂能轻言放弃?”
说到激动处,东昌侯站起来急走,一脚踹在跪姿挺拔的秦必功身上。
“你就这么自信今后秦家能世代中举?你难道就不愿为你孩子多谋一份前程出路?”
越说越气,一脚脚连续踹在三儿子身上,东昌侯心哀又心痛。
秦必功只知抱头求饶:
“父亲,我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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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英国公府,跑马场上。
秦骧驾着黑马纵情驰骋,很快便熟悉了这匹良驹,他的两条腿狠狠夹着马身两侧,开始放手高呼。
跑到弯道,秦骧拉住缰绳,侧身拉着黑马转向,向着练武场奔去。
本还笑着的张大和小厮,顿时惊慌失措。
然而,直冲而来的秦骧却伸出手,对着拿弓的小厮大喊着:
“将弓扔给我。”
小厮一慌,半天没有反应。
英国公见此,立马从小厮手中夺过强弓,一把扔到空中。
“接好了。”
秦骧双眼盯着强弓,一甩缰绳,黑马再次加速,从英国公等人面前一跃而过。
场中几人只见风沙掠地起,秦骧一手握住强弓,单手取箭,反身向箭靶搭弓射去。
箭簇穿透风沙,只听簌的一声,箭靶就再被射出一个窟窿。
这时,秦骧拉缰停马,翻身而下,牵着马走到箭靶前一看。
箭直挺挺插在沙中,箭靶上的窟窿处于边缘,只差分毫,便要出靶。
秦骧将箭拔出,摸了摸黑马的头,将它带到英国公身前。
“师父,这真是一匹通人性的好马,就是我的箭术还差了些。”
英国公看秦骧有自知之明,拍了拍他的肩膀,点头道:
“知晓自身弱处,只要勤学,就是好事。”
秦骧抱拳,恭谨回话。
“弟子知晓,必定好生练习枪法和箭法,日日不辍。”
黑马也连声嘶鸣,好像也在应和。
英国公笑着摸了摸黑马,想起他母亲墨影陪他征战沙场的峥嵘日子。
“骧哥儿,给这个孩子取个名字吧?”
秦骧一愣,这马没有名字吗?
可这是师父家的千里良驹,让他取名似乎也不太合适啊!
“师父,要不还是您来取名吧!”
“不,我家马儿都是由马主人命名,而这匹马正是为师要送你的入门礼之一。”
英国公挥手,直接出声拒绝。
秦骧看着黑马,有些受宠若惊,双眼睁得大大的,口中有些结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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